艾琳臉上的假笑消失殆盡。
她把濕漉漉的洋傘放到門邊,拆開信件,越是觀看,那張漂亮的臉蛋就越發冰冷。
到了最後,她甚至綻開笑顏:“好個絕情的男人。”
美人微笑自然賞心悅目,艾琳·艾德勒沒有憤怒、沒有陰陽,好似這句臺詞只是與友人在午後閑聊家常。
但一想到信中的內容,就有些令人不寒而慄了。
“寫了什麼?”伊拉拉問。
“你自己看吧。”
這下艾琳也不在乎客廳雜亂了,拎著自己的裙擺進門,將信件塞給伊拉拉後,氣鼓鼓地做坐在沙發上:“我真是沒想到,我前腳離開,一心想為他做點什麼,他後腳居然就訂婚了!”
伊拉拉拿來信件飛快掃了一眼,神情變得無比微妙。
華生醫生很是好奇:“我方便看嗎。”
伊拉拉看向艾琳,後者冷笑幾聲:“為什麼不方便?你們男人不是號稱敢作敢當嗎。”
華生無辜中箭,英俊的面孔浮現出幾分窘迫。但最終是八卦的好奇戰勝了一切,他還是接過了伊拉拉二轉而來的信。
信件內容很是官方——因為寄信人是波西米亞官方,而收信人是英國駐歐大使。信中用無比正式的口吻寫明,近日威廉大公在籌備與斯堪的納維亞王國公主的訂婚儀式,會在不日之後放出公告。
想也知道這信件是邁克羅夫特提供的。
如果說威克漢姆的口信只是傳言,那麼這封官方信件,則是實打實威廉大公背叛的證據。
而這貴族訂婚,可不是小事。
從雙方協商、到敲定日期,再到寫信給各國大使,總是需要時間的。而艾琳來到倫敦才多久?
掐指一算,豈止是艾琳·艾德勒前腳離開,她的情人就準備結婚?恐怕艾琳還在波西米亞王國的時候,威廉大公就已經得到聯姻的訊息了。
歇洛克見艾琳沉默不語,他冷聲出言:“現在你該想想如何自保了,艾德勒女士。”
華生讀完信件,驚訝之上更添震驚:“怎麼,威廉大公還要傷害艾德勒女士?”
雖然醫生不如福爾摩斯聰明,但也能想通其中關鍵:艾琳·艾德勒是威廉大公的情人,為了避免桃色醜聞,最好的辦法就是處理掉當事人。
“我自有辦法,用不著男士們操心,”艾琳的情緒還算平靜,“證據確鑿,我也沒有了繼續幫助威廉的理由。”
“……所以,你選擇報複他。”伊拉拉認真接話。
艾琳橫了興致勃勃的伊拉拉一眼:“我是選擇幫助我的朋友。”
哎呦,這話她愛聽!
伊拉拉瞬間揚起燦爛笑容。
本來艾琳就是做好心理準備來的,得此訊息,心中難過不假,卻也沒到悲痛欲絕和憤怒失控的地步。反而是伊拉拉這不加掩飾的喜悅逗樂了她。
這家夥!換做任何人,在自己受挫時得意,艾琳非得讓對方吃個苦頭不可。
但見伊拉拉純粹的情緒,她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下你滿足啦,”艾琳揶揄道,“踩在朋友的悲傷之上,去打敗你心心念唸的敵人吧。”
“我可沒有——”
“好了。”艾琳笑著打斷了伊拉拉的辯駁,“說正事,關於光輝學派,你們都知道什麼?”
她一轉正題,伊拉拉也不好繼續糾結,而是同樣坐了下來。
“對火狂熱,信仰阿胡拉·馬茲達,研製致幻藥物,”伊拉拉說,“以及你透露的那些資訊。”
沒想到伊拉拉的話,讓艾琳神情一轉。
寶石般的眼眸貓一樣看向伊拉拉,她微挑眉梢:“好個伊拉拉,還藏著線索沒告訴我。你已經拿到其中一枚眼球吊墜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