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連飯都吃不起了,還要捐款給首相立雕塑嗎。
他的笑容讓伊拉拉遍體生寒。
但表面上,伊拉拉仍然保持著認可的激動神情:“我想,實驗室的研究員會感激你的,先生!”
格雷福斯先生失笑出聲。
他還想再說什麼,但管家上前,低聲與格雷福斯說了幾句話。
老先生神情變了變,而後拿出了懷表。
那懷表的金鏈子另一端,掛著一模一樣的“眼球”裝飾。
伊拉拉一凜,而後格雷福斯先生再次抬頭:“抱歉,孩子們,我有點公務要處理,你們可自行消遣——福爾摩斯小姐,若是你感興趣,週末可到我的實驗室參觀遊覽。”
好啊!
進一步接近格雷福斯,對罷工、對調查邪)教都有好處。
伊拉拉是真的想知道,一名邪)教分子會資助什麼實驗室,以及……他如此崇拜火,又為了什麼。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因而伊拉拉拼命點頭:“我週末過來,可以嗎?”
格雷福斯先生:“當然,我會請我的管家在莊園中等候。但現在恕我不能奉陪。”
而後伊拉拉和威克漢姆帶著笑意,寒暄幾句,目送格雷福斯先生匆忙離開。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威克漢姆才悻悻打破沉默:“真不是東西。”
可不是嗎,連大渣男都看不下去了!伊拉拉撇了撇嘴。
“立雕塑的事情,我得告訴工人們。”她小聲嘀咕。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威克漢姆壓低聲音。
“為什麼?”伊拉拉訝然抬頭——這還是威克漢姆第一次就罷工的事情發表感想呢。
明亮燈光下,他的側臉端莊且深邃,只是那英挺眉眼之間,卻第一次少了幾分虛偽、徒增由衷的嘲弄和無奈。
“我再不甘心,也深諳和達西的出身差距,越是明白,越是痛苦,”威克漢姆說,“你將這件事提前告知工人,她們就算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
伊拉拉張了張嘴,發現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難道還能拒絕“自願”捐款嗎,會被開除的,然後連那丁點工資都沒有,進而餓死。
好不甘心。
但伊拉拉也很清楚,這不是謀殺案,不是抓住真兇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再極端點,就算把塞繆爾·格雷福斯殺了,輝光火柴廠的條件也不會得到任何改善。
只是……
伊拉拉認真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威克漢姆的提議。
“我不能為別人做決定,”她認真開口,“至少要告訴詹姆斯和哈德利女士,聽聽他們的意見。”
威克漢姆翻了個白眼:“一口一個詹姆斯,真是親切。”
伊拉拉:“……”
說正事呢,這個時候你陰陽怪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