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伊拉拉驚訝了:“我的哪句話。”
哈德利女士擲地有聲:“《倫敦的白奴制》!”
伊拉拉驀然瞪大眼。
在現實歷史中,確實有這麼一篇文章,用來闡述火柴廠女工的苦難經歷,可謂是打響了女工罷工第一槍。
只是文章的作者並非夏洛蒂·哈德利,而是安妮·貝贊特,十九世紀著名的女性運動和社會活動家。
這……
看來混合了多個名著的世界中,站在伊拉拉眼前的哈德利女士就是這裡的安妮·貝贊特女士。
而大名鼎鼎的文章,點燃了女性運動、工人運動的炮火,居然是被自己隨口一說啟發出來的!
伊拉拉……伊拉拉都有些心虛了。
不過,她相信,自己的影響甚微。
現實世界中的安妮·貝贊特女士,不也寫出了同樣的文章嗎。
哪怕不叫這個名字,哪怕不是同一個人,當矛盾積累到如此程度,該出現的一定會出現。
這不是為個人或者某個勢力能阻止的。
伊拉拉所做的,不過是順應時代發展而已。想到這裡她心裡舒服多了。
“我來撰寫文章,”哈德利女士說,“刊登不成問題,相信我的上司會支援我們。”
尤其是莫裡亞蒂,伊拉拉在心中嘀咕,不管他動機是什麼,估計都巴不得期待事情鬧得更大一些。
只是,搞垮輝光火柴廠的股東,對調查邪)教有什麼具體好處?
以及莫裡亞蒂說,眼球吊墜在倫敦不安全,為什麼呢?
伊拉拉尋思了一圈,覺得不止是得考慮罷工的問題,還是得從邪)教方面繼續著手。
回去得給歇洛克寫封信。
三人一番交談,時間已近午夜。
哈德利女士心潮澎湃,決定熬夜撰寫文章。但她還是將伊拉拉和克裡斯蒂娜送到了校門口。
“不行。”
已是寡婦的哈德利女士,在夜色中打量一番伊拉拉。
雖說她一身西裝,看不出性別,但一想到伊拉拉還是個十八歲的清秀姑娘,哈德利女士不免操心。
“我送你回去吧,不過十分鐘的路,”她提議道,“白教堂區晚上可不安全。”
……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伊拉拉嘀咕,她可是正經學過格鬥的。
哈德利女士還想再勸,伊拉拉卻餘光一瞥,在夜校的街道對面,瞥見一抹熟悉的影子。
“啊,不用了!”
她抓起帽子,連連朝著對方擺手。
煤油路燈之下佇立著高大的身影,晦澀燈光照亮了對方梳攏整齊的頭發。哪怕看不清面容,也能從對方挺拔的影子看出幾分器宇軒昂。
看到伊拉拉揮手,對方才走了過來。
喬治·威克漢姆風度翩翩現身,哪怕換上了質樸的外套和長褲,也難以遮掩其英俊不凡。
他朝著兩位女士文雅行禮,露出笑容。
“夜安,女士們,”威克漢姆溫聲說,“我來接我的未婚妻回家。”
伊拉拉當場沒繃住,噗嗤笑出聲。
真是改不了孔雀開屏的習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