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戈壁灘安靜的只剩下沿途的馬蹄聲,偶爾刮過的旋風捲起地上的黃沙飄向風中,又被風吹散,無端生了一股靜寂和悽涼。
遠處傳來狼嚎,王孫仔細聽了一會兒,便見到一騎黑馬從遠處跑了過來。
“大人!”來人拉住韁繩,在王孫面前停了下來。
王孫問,“怎麼樣?可發現落腳的地方了?”
來人點頭說,“回大人,小人在前面發現了一個幹枯的河床,旁邊有生火過的痕跡,大人是否要去看看?”
“當然要去看看,說不定就是鐘卿顏他們留下的痕跡。”屈拓枝驅馬過來說道。
瘦鑼說,“我去跟少主彙報一下。”
鐘琉璃得了瘦鑼的話,點頭道,“那成,通知大家加快速度,在日落前趕往那河床。”
也不知這戈壁已經有多久沒有下過雨了,河床兩邊的胡楊都已經幹枯了,樹幹胡亂的倒塌在戈壁上,被風沙掩埋了一半,較細小的枝丫都已經腐化了。
“大人,就是這裡。”
王孫聞言下到了河床上去。
鐘琉璃和月止戈等人也跟著小跑了下去,就在河床的旁邊的位置,四處散放著燒了一半的木柴。
綰溪搖頭說,“這不對勁啊,如果他們真的是在這裡生火露宿的話,為何這些木柴被扔得到處都是。”
“會不會是他們走後,火堆的木柴北風吹散的?”王孫的下屬猜測問。
“不可能!”鐘琉璃從腳邊撿起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柴,蹙眉說,“我們跟鐘卿顏他們離開這兒不會超過三天,而且這兩天郎煌戈壁都是大晴天,刮西北風,所以這些木柴不可能從你那裡,被刮到我這兒。還有,這些木柴的散落方向各不一致,若是刮風,木柴斷沒有往反方向去的道理。”
經過一路的相處,王孫也算是對這位顏樓少主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以前只道此女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是個大魔頭,但是現在看來,傳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難怪皇上會對此女那般念念不忘,王孫暗暗八卦了一番,瞥見自己的屬下正不解的瞧著自己,趕忙掩口假咳兩聲說,“鐘少主的意思是鐘卿顏他們在這兒遇到了什麼事?然後到都之中無意踢散了這火堆?”
鐘琉璃扔下木柴,點了點頭,隨即又吩咐綰溪和屈拓枝他們說,“你們去四周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王孫也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忙吩咐著自己的屬下一部人也跟著去四周查探。
“主人,這是什麼?”黃琮和山鬼跟隨著月止戈走到一旁的枯木底下,見月止戈用棍子夾起了一隻被咬去了半條身體的黑蛇,黃琮忍不住問道。
月止戈打量著手裡的黑蛇,然後從衣服裡拿出了一根銀針出來,他將銀針刺入黑蛇的身體裡,很快銀針就泛起了怪異的青綠色,而且尤為古怪的是那青綠色竟然還隨著銀針一直蔓延了上來。
“主人,快扔掉!”黃琮急忙提醒。
月止戈扔掉了銀針,臉色有些凝重,與黃琮說,“去喊阿璃過來。”
“發現什麼了?”鐘琉璃走過來問道。
月止戈指著地上已經全部變成了青綠色的銀針說,“阿璃,你看這個。”
“我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毒,按理說這蛇的屍體都已經風幹了,那它體內的毒素就不應該還活著,可是我剛才用銀針試了一下,銀針竟然也隨即變成了青綠色,而且毒素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十分的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