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如此,原是奸.夫.淫.婦!”
另一邊,越錚等人,連同禁軍的扈東剛巧到了。
扈東聽了,原本還算看看情況的他立時便炸了,怒目橫飛道:“豎子竟敢如此大放厥詞!”
罵得太難聽了,連殷清泰的眉心都是一抽,就要擼起袖子加入戰場,趙明臻的表情卻依舊平靜。
並不是她的脾氣變好了,而是她真的提不起什麼情緒。
在燕渠失去意識後,她所有的情緒彷彿都被抽離了,只剩下理智的部分,支撐她做該做的事情。
她想,越是這樣,越不能讓這些各懷心思的人見到燕渠。
現在,他們不知他有事,彼此之間尚有些顧忌,若是真知道他一時醒不了,有聶家那位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都督在,恐怕要生出更多的事端。
該如何處置?
趙明臻陷入了思考。
她手上不是毫無籌碼,至少禁軍的人,還有越錚他們,在這件事情上會無條件地向著她。
只是外敵當前,真的內部打起來,太難看、也太好笑了。
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想到這兒,想到還睡著的燕渠,她忽然有些難過。
萬一、她是說萬一,他真的醒不來了,她該怎麼辦?
酸澀之意不合時宜地泛上眼眶,她稍稍偏過頭去,正想偷偷擦一擦,卻突然發現,身後的氈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掀起了。
趙明臻驀地睜大了眼睛,連嘴巴都下意識張開了。
有一種心落回到肚子裡的感覺。
她想喊他的名字,可居然驚喜到發不出聲音。
暖黃的光暈裡,身形高大的男人緩緩步出,步履穩健。
他從趙明臻身邊走過,沒有看她,只輕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看到燕渠出現的這一剎那,在場的人,俱都靜了下來。
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燕渠一眼掃了過去,淡淡開口:“我與長公主不過輕輕一試,倒是真的試出來了,各位的心思幾何。”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瞳孔間的銳利卻分毫不減。
這一眼過後,那些直屬於他、稱得上是他親信的人肩膀抖了抖,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抱拳弓腰,恭敬地一禮。
“大將軍——”
燕渠的神情冷峻似冰:“出去,自領四十軍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