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渠似乎沒打算再回答下去,但是她卻不依不饒,被他握著的小腿一撣一撣,撩起了些飛濺的水花。
他稍用了點力,按下她的動作,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卻定住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不加閃避地直視著她。
“因為我希望,長公主是需要我的。”
大到萬軍陣前為她撐腰,小到為她遞一杯熱茶。
這些真切的需要,會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於她而言是有意義的。
趙明臻的眼神更有些不解了,直到他的掌根繼續下移,揉到了差不多腳踝的位置,她才回過神來,凝眸盯著他的發頂瞧。
她生來身份尊貴,萬事萬物似乎都是圍著她轉的,所以很難理解這種感情。
她只在乎自己的需要。至於是不是被別人需要,她不在乎,更從來沒想過。
趙明臻本能地想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是說他這樣太過自輕,還是說他在感情裡這般託賴於她,會讓她感到不安,叫他不必如此?
話到唇邊,她卻又想明白了,把所有話都吞了回去。
他有他的活法,難道她的活法就比他要高貴嗎?
趙明臻抿抿唇,很小聲地喊了一句:“燕渠。”
見他投來視線看她,她反倒昂起下巴,底氣足了一點:“我確實是需要你的。”
燕渠笑笑,屈指輕輕在她脛前敲了一下:“怎麼?長公主是覺得,我這力道不錯,還想再捏會兒?”
趙明臻毫不客氣地點點頭,隨即頤指氣使地道:“一會兒你再給我腰上也鬆解鬆解,最近看公文坐久了,緊得難受。”
燕渠應下,唇邊笑意悄然深了一點。
趙明臻沒注意他眸間瞳光微閃。
等到重新上了床,被他按了一通,她才迷迷糊糊覺得不對。
屋裡的燭火還亮著,而她趴在他身邊,很有任人宰割的樣子。
燕渠低下來,附在她耳邊問:“還可以嗎?”
她咕噥了一聲,嘀嘀咕咕地說:“勉強可以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也許是多年習武的原因,他的手勁總是掌握得剛剛好,剛剛她都快睡著了。
燕渠輕笑一聲,趁機提出狡詐的要求:“那長公主看在臣侍候得如此盡心的份上,總該給臣一點報酬。”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用託在她腰際的掌根,順勢把她撈起來翻了個面。
趙明臻用頭發絲去想,都能猜到這人想要什麼報酬!
她挪開臉,不知是怕自己臉上的熱意烤到他,還是不想直視他:“就知道你沒藏好心。”
這句話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於是燕渠接著蹭她。
他的頭發生長得也很旺盛,額際的碎發戳得趙明臻不止腦門癢癢,更是渾身都不自在。
她扭了扭,捂著臉道:“又沒說不給你。”
得到了她的首肯,燕渠卻沒急著動作,只是把她揣得更緊了一點,努力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很可憐:“明臻……我又要好些日子見不到你了。”
趙明臻被他悶得喘不過氣,可是又不想抬頭,叫他瞧見自己此刻的臉色,於是只能悶悶地道:“你什麼意思?”
像是怕她生氣,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手卻已經搭在她小衣的系繩上:“今晚,盡興一點,好不好?”
低沉的聲音,配上這樣輕緩而鄭重的語氣,彷彿是在討論什麼極要緊的事情。
趙明臻被哄得暈暈乎乎的,卻也分出一點神智,認真想了想。
他的盡興,想來無非也就是多兩次罷了,她應該能招架得住。而且十幾天沒見了,她確實也……有點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