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渠來,趙明臻乜他一眼,問道:“可沐浴了?”
不待他回答,她便大聲道:“沒洗不許進我的門!”
燕渠失笑,隨即挑眉看她:“長公主聞聞?”
“噫——”
趙明臻鼻尖一皺,見他衣服倒是換了,抬手示意屋裡忍笑的婢女都出去。
燕渠大咧咧地走進來,從袖子裡摸出個東西,拋到了她腿上。
“喏,長公主要的東西。”
趙明臻眼睛一亮。
是一把短刀,重製的刀鞘上鑲了一顆璀璨的紅寶石。
那顆他從戰利品裡留下的紅寶石,她沒想好怎麼做成首飾。這會兒在北境,又不比在京城,可以開她的庫房好好斟酌。
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他之前給她的那把短刀。
原本她是想找個工匠來做,但燕渠知道之後接了過去,沒成想這麼快就交還給她了。
她喜歡漂亮的東西,直接就拿在手心裡把玩了起來,一會兒又把刀拔了出來。
見她喜歡,燕渠自是高興。不過他只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小心傷了手。”
她嘁了一聲:“我又不是沒拿過刀。”
“那女侍衛教的?”
趙明臻敷衍地點點頭。
重新合刀入鞘的時候,她低頭看著這把刀,心底卻驀然生出一些感慨來:“都認不出來了,和你把它給我那會兒比。”
他給她的時候,這把刀還是醜醜的。刃鋒雖利,卻連個像樣的刀鞘都沒有,只用辨不清顏色的牛皮草草裹著。
燕渠坐在了她身邊,反問道:“給?不是長公主那天做噩夢,討去壓驚的嗎?”
趙明臻抬頭,本想怒瞪他一眼,卻見他冷峻的眉眼裡含笑,就這麼看著她。
彷彿春水消融,粼粼的水色與波光之間,全是她的倒影。
她的聲音一下就啞下去了。
感受到她朝自己傾過來一點的瞬間,燕渠傾身往前,單臂攬住她的肩膀,不容分說地吻了上去。
身體比理智更先做出反應,等趙明臻回過神的時候,一雙皓臂已經圈在了他的脖子上。
靠近他,她的心跳就會變得很快,總是忍不住想要和他貼近一點、再貼近一點。
見燕渠還要追過來親,趙明臻有點兒惱羞成怒,推開他,又把他的手撣下去:“你往哪兒摸呢!”
他難得心虛地別開了些視線,把自己的衣擺也理了理,轉移話題道:“水冷了,我去倒掉?”
趙明臻這才反應過來,木桶裡泡腳的水已經涼得差不多了。
她吩咐道:“你重新傳熱水進來吧。這裡泡的是草藥,我還要重新洗一遍。”
燕渠這才注意到木桶裡水的顏色,下意識皺了皺眉:“你病了?”
趙明臻解釋道:“我小日子時會痛,北境天氣寒涼,就更是不行了。禦醫開的調理方子,要我每日泡一泡腳。”
她不扭捏,燕渠冷肅的臉卻微妙地紅了一點。
他如今已經知道女子的小日子是個什麼東西了,不會再像上回那樣蠢,還問她是不是受傷。
緊接著他卻覺出不對,問道:“每日?我彷彿不曾見到長公主每日都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