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渠用掌心團著她的手,把她又拉回了自己身前。
“在這裡怎麼了?長公主不說清楚,臣這等粗鄙之人,聽不明白。”
他靠得很近,高挺的鼻骨都快要碰上她的鼻尖,趙明臻的心胡亂跳了起來,推搡他:“你別亂來!不然……我就把你趕回去。”
她的語調早不知什麼時候就綿軟了下來,聽起來毫無威脅力。
燕渠卻當真松開了些對她的桎梏,只是她還來不及松一口氣,旋即,他竟調整姿勢,把她抱著提了起來。
足踵離地的瞬間,趙明臻瞳孔微顫,下意識雙手雙腳抱緊了他。
“燕渠——”她想罵他,又怕聲音太大把僕人引過來,只能委委屈屈地壓低聲音道:“你抱我起來做什麼?你放開我。”
她力氣還挺大,往他背上咚咚就捶了兩下。
只是燕渠不動如山,非但沒放,反還慢悠悠地把她揣著往上掂了掂。
“剛才親我的時候,長公主不也挺主動的嗎?”
趙明臻臉頰微紅,從他肩前抬起頭,努力解釋:“剛剛也是你先不幹好事的。”
燕渠往她臉上又湊了一口,才控訴道:“親都親了,長公主還想怎樣?”
他很滿意現在的情形。
她全身心地倚在他的懷裡,支點只在他託在她腿彎的手上,貼得很緊,縱然想扭頭,也不過是把臉送給他親。
他用徵詢的語氣試探:“再親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回去繼續,好不好?”
趙明臻在心裡無聲地大喊:誰同意繼續了!
不過,她向來非常識時務,見他沒打算鬆手,眼神還越來越深,她索性閉上眼,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
“一小會兒。”
她閉著眼討價還價。
雖然大年夜,下人們都得了假,只留了少數幾個值夜的,沒事也不會往這邊來。
燕渠彷彿聽見了她的心聲,輕笑道:“若是有人來,我會聽見的,別擔心。”
話音剛落,他微涼的薄唇便貼了過來。
沒一會兒,趙明臻就有些暈暈乎乎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人的吻技進步太快,從哪裡學的?
她漸也心猿意馬了起來。
心跳難以平抑,連呼吸都變了調,直到他釋開,她的唇依舊是微啟的,朦朧的眼神彷彿在問他,怎麼停下了。
燕渠低笑一聲,把她往上掂了一掂,低頭往她心口埋。
等趙明臻回過神來,意識到他是想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用犬齒,扯開了她領口的袢扣。
“你……”
她的瞳孔顫了顫。
燕渠聽到了她的聲音,保持著俯就的姿勢,揚眉看她,目露無辜:“抱著你騰不出手,只好這樣。”
這是重點嗎!
趙明臻張口欲罵,視線落在他微微滑動著的喉結上時,卻不自覺也嚥了咽口水。
夜色透過敞開的窗頁,將她這駙馬的眉眼襯得愈發淩厲。
他從未在她面前展露過的威嚴兇狠的一面,只偶爾能從他的眼裡眉間窺得一些。
恍惚間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喜歡她喜歡到,連身家性命都願意交到她手上的地步。
她一時茫然,正好叫這用兵如神的男人瞧準了空子,第二顆袢扣很快也被解開,連帶衣襟一起散了。
暖馥的香氣若有似無地在寒夜裡逸散,是她慣用的薰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