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卻覺得不對勁,如今應該極少有人敢再拿這件事來說嘴了才是。
他的反應太快,再問又要讓他覺出不對了。趙明臻及時轉移了話題,道:“沒什麼。這幾日辛苦你了。今天上午,他們操練得如何?”
因為是他主動蹭到她府裡來的,所以她使喚得非常不心虛。直到今日,她還記得燕渠說,她手底下這些人裡,只有越錚和傅陽濤兩人能跟他過幾招的事情。
她問,燕渠便答。
趙明臻聽了覺得很滿意,朝他眨眨眼道:“燕夫子很用心呀,我是不是得付一份束脩才是?也不枉你這段時間辛苦。”
燕渠一面松著自己腕上的護手,一面揚眉看她:“長公主當真有此意?”
見他沒推拒,趙明臻雖然意外,但也沒打算把話吞回去,很認真地道:“你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說了算的。”
燕渠的辛苦,她看在眼裡。
那些侍衛她還給放了會兒假,而他軍中的事情沒斷過,這幾日還是應她的要求,抽出時間來給她操練人。
這次的和談,他更是出力良多,趙明臻稍加思忖——即使他想封侯,她也會從趙景昂那兒想辦法。
她沉吟著,等待他的回答,一時不察,眼前的男人已經隔窗跟她站得很近了。
他垂眸看著她,俯身,低頭,往她臉上親了一口。
微涼的薄唇落在她頰側,趙明臻微微一怔,很快回過神來。
搞得她好像想用色相賄賂他一樣!她別開微紅的臉,嘟囔道:“這個不算。你再想。”
燕渠本來都做好了吃她一捶的準備,沒料到她居然這麼說。
他垂眼笑笑,道:“好,那我好好想想,該向長公主討什麼賞。”
——
趙明臻屬於那種,嘴上喊著“好累好累”,實際上會把事情做完的人。
下午,她特地換了利落的衣裳,等著越喬過來。
這一年裡,在習武這件事上,除卻趕赴北境的這一路,她沒耽擱過一天。
不管是誰來保護,總歸是隔了一層,不如自己有本事。
她不能指望,每一次出現意外,都有一個燕渠在千裡之外意外救了她。這一次奔赴北境,她也是想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不過到了這邊,總要讓越喬和她哥哥見見面,況且這小娘子有主意得很,本也只能算是僱工。趙明臻給她和傅陽濤他們一樣放假了,讓自己也歇了幾天。
結果等了好一會兒,趙明臻都不見她的人影,便問碧瑛道:“越姑娘呢?”
碧瑛也是一訝:“咦?晌午那會兒我還瞧著她了,應該沒出府才是呀?”
趙明臻皺眉道:“叫人去找找她,北境最近還亂著,別出事了。”
碧瑛亦是有些憂心忡忡,找人去了。
不過沒一會兒,她便回來了。
看時間只是在府裡轉了一圈,趙明臻蹙眉看向碧瑛身後的越喬。
越喬見禮後,便垂手站著。趙明臻有些不滿地道:“你不記得時辰了嗎?本宮記得,你昨天便收假了。”
不曾想,越喬居然看著她愣住了,低聲道:“時辰?長公主今日……還要同我學武嗎?”
趙明臻的眉心皺得更深,露出了很明顯的不愉:“本宮何時說不學了?”
越喬張圓了嘴,秀氣的面龐上出現了一絲不可思議。
她很快低下頭來,不自在地搓了搓衣角,道:“我以為……我以為,公主來了這邊,就方便叫燕將軍指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