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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 章 只想……讓她也摸摸他……
趙明臻的睡相一般, 平素氣死人不償命的一張利嘴,此刻微微張著,在幽微的光線裡,顯出格外誘人的櫻粉的色彩;寢衣的領口更是被她自己蹭掉了半邊, 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肩膀。
她與纖瘦二字沒什麼關系, 有些地方甚至可稱豐腴。雲霧間柔軟的山巒微聳, 半遮半顯,叫人挪不開眼。
夜色讓燕渠的瞳色愈發幽深, 他垂著眼簾,抬手把被子往她肩上再攏了一點。
闃寂無聲的夜裡, 他能明晰地感受到來自身體的所有反應。
他的慾念因她而起,來自他自己淺嘗輒止的撫慰, 全然無法紓解。
沒有別的辦法,除非得到她。
可身體的慾望以外,他更能清楚地分辨,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在與她成婚之前,他從不曾因自己的出身而自卑。
甚至, 他心底其實是厭惡這些所謂的天潢貴胄的。
厭惡他們高高在上,將所有人分成三六九等,
一個人是低賤是高貴,輪不到他們來劃分。
至於他到底是罪孽深重, 還是功德無量,到了閻王殿前,自有分辨。
反正他早晚會死,以武將的身份來說,這一日也不會來得太遲。
可現在, 他卻對她動心了。
明明她是貴族中的貴族,而那些人上人的劣根性,更是都能在她身上找到——
她驕矜、倨傲,無論是身邊的丫鬟、侍衛,又或者他這個駙馬,在她眼裡,都是可用的工具而已。
身份地位的鴻溝有如天塹,他卻沒有辦法不被她吸引。
那韓簡其實說得沒錯,以他的出身,若無這場賜婚,她是萬不可能與他在一起的。
即使現在,她對他百般撩撥,可哪又怎樣?自始至終,她都是抱著或好玩或有趣的心思,不曾動半點真心。
也許,換了誰來做這個駙馬,都是一樣的。
胸口悶悶的,像是堵了一股濁氣,燕渠正要閉上眼,收回為她盡職揉了半晌小腹的手,早該睡著了的趙明臻卻像是有所察覺,忽然翻了個身,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他動作一僵,腰腹下意識繃緊了。
好在她沒有睜眼,只是在被窩裡蹭了蹭,然後發出了一些意義不明的悅耳小噪音。
鬢角的碎發被她蹭到了鼻尖上,似乎有些癢,她本能地抬手,想把這縷礙事的頭發撥弄開,但礙於還在夢裡,撥弄幾次也沒找到方向。
燕渠的喉嚨,忽然也有些作癢了。
鬼使神差的,他捉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他連她的面頰都沒有觸碰到,只抬起她的手,幫她輕輕拂掉了那縷作亂的發絲。
或許該就此打住,可見酣眠中的她沒醒,他的喉結,難以自抑地滾了一滾。
燕渠折下腰,拾起她的掌心,輕輕貼了一下自己的側臉。
他沒有什麼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