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綺如此道。
傾絲見狀便讓冬兒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心裡頗為慨然。
珠綺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這便忙活著給傾絲去熬煮這碗假的安胎藥。
晚間刁嬤嬤進屋來伺候傾絲時,瞧見了桌案上被喝光了的安胎藥。
她頓時喜笑顏開道:“夫人喝下了這安胎藥便早些安睡吧,眼瞧著就要到了臨盆的時候,萬萬不能累著了才是。”
傾絲點點頭,算是應和了刁嬤嬤的話語。
松柏院的訊息傳入英瑰公主的耳畔,她笑著與身邊的嬤嬤說:“泱哥兒這孩子,怎得連哄女子高興都不會?這般拖拖拉拉得,可別傷了本宮的金孫才是。”
嬤嬤們順著英瑰公主的意思,只說了好些關於子嗣的吉祥話,只把英瑰公主哄得眉開眼笑的。
“林氏肚子裡的孩子月份對不上,才進門幾個月就要臨盆,傳到外頭去可不好聽。”英瑰公主肅正著臉龐說道。
這些時日她都在為了此事而煩心,總想著要用些法子來遮掩過去才是。
只是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要不是她足夠瞭解自己的兒子,只怕也不會相信傾絲肚子的孩子是魏泱的血脈。
如此,為了傅國公府的名聲,她少不得要委屈些傾絲才是。
翌日天明,英瑰公主便將魏泱喚了過來,只道:“你媳婦兒即將臨盆,訊息傳到外頭去不大好聽,本宮想著還是將她挪到京郊外的莊子上。一來是那兒的風景秀麗宜人,也適宜女子生産,二來是她已成了傅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將來少不得要在人前人後交際,未婚先孕的名頭傳出去,她往後可都不能做人了。”
魏泱沒有異議,只道:“全憑母親做主。”
於是,英瑰公主便親自吩咐嬤嬤們替傾絲收拾行李,並將自己的坐轎許給了傾絲。
“都仔細著些,馬車裡不許薰香,多鋪幾層厚厚的軟墊,可不許晃著了夫人。”刁嬤嬤在一旁督工,扯著嗓子吼道。
傾絲謝過了刁嬤嬤的好意,這便由冬兒和絳玉攙扶著坐上了轎輦。
只是從傅國公府到京郊的莊子約莫有大半個時辰的路途,刁嬤嬤便笑著對傾絲說:“夫人不若先喝上一碗安胎藥,省得一會兒路途顛簸,傷到了腹中的小公子。”
傾絲點頭應下,忙給冬兒使了個眼色。
冬兒立時端來了珠綺熬煮好的“安胎藥”,傾絲當著刁嬤嬤的面盡數喝下。
刁嬤嬤這才心滿意足地去向英瑰公主稟報。
英瑰公主又是一番囑咐,左不過是讓刁嬤嬤等人小心伺候著,萬萬要與傾絲腹中孩子為重。
沒想到從傅國公府前往京郊之路要比想象之中更遠一些。
傾絲本就有些暈車,被來回顛簸了一番,到京郊的莊子上時整個人已臉色慘白,五髒六腑惡心得好似移了位。
刁嬤嬤立時讓人請了府醫來,府醫為傾絲診治一番後只道:“夫人是舟車勞頓,略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刁嬤嬤在一旁焦急地問:“可要再喝些安胎藥?”
那府醫搖搖頭,只說:“是藥三分毒,夫人胎像安穩,應是不必喝安胎藥的。”
話音甫落,傾絲便把胃裡的東西盡數吐了出來,刁嬤嬤覷了一眼,只見那布帕上頭浸滿了一抹紅豔豔的汁水。
瞧著……瞧著竟是像傾絲吐血了一般。
刁嬤嬤被嚇得瞪大了眼眸,這便立時到了屋外,說是要去將此事稟告給魏泱聽。
就說夫人身子不適,竟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