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應該起身了,李瓚想著。
於是下朝後,他便馬上給戚鈺寫了書信。
這會兒關五已經回來了。
“就這樣?”李瓚問面前的人。
這麼多年自從沾上戚鈺就一直在懷疑人生的關五呆愣了一會兒後才遲疑點頭:“就……這樣。”
李瓚手點在桌面上沉吟了好一會兒:“罷了,你先退下吧。”
晌午過後,戚鈺又收到了李瓚的信。
“午膳的豬蹄禦廚做得太過油膩了,但齊昭年紀小,挑食不好,我也應該給他做個好的模樣,便嘗了一個。你吃了什麼?”
說完,後邊又特意加了一句。
“望回。”
皇帝說了“望回”,戚鈺也不能真的不回,她終究是提起筆來:“所食不過尋常飯菜。”
過後,這樣的書信又來了幾封。
這一次,戚鈺終於盯著面前的書信仔細看了,說的還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最後還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麼?”
從文字裡,當真看不出李瓚的影子。
她沉默了有一會兒,抬頭看向面色佇立著如木頭一般的男人。能跟在李瓚旁邊的,應該是個有本事的吧?
“你叫什麼名字?”
猝不及防被問起名字,關五有些意外,但還是面不改色地快速回答:“關五。”
“是皇上的暗衛嗎?”
皇宮的暗衛體系其實是蠻複雜的,關五這種不屬於完全的暗處,但想想也差不多,所以他點頭:“是。”
果然是個有本事的。
“那你知道信上寫了什麼嗎?”
男人的臉色終於有變化了:“屬下不知,皇上的信件,我們怎敢看。”
戚鈺重新低下頭,看向那句“你在做什麼”。
“那你真應該看看的。”
看看他的主子都在讓他做什麼毫無意義的事情。
關五冷汗都要出來了。
等再下次,送信的就換了個人,是個女人,面容半遮,目光淩厲,除了送信,一句多的話也沒有。
戚鈺收回視線,照例是回了寥寥幾筆。
這般隔了兩日,李瓚的幾次書信約戚鈺書信,都被戚鈺回絕了。
“身體不適。”
她總是這樣回複。
這日秋容給她帶來了青州寄來的書信:“夫人,是方公子寄來的。”
連日來都沒什麼精神的戚鈺一瞬間振奮了一些:“快拿給我看。”
她接了信就立刻開啟了。
“夫人敬啟。”
信上果然是她先前讓方尚查的東西,前半段,都不怎麼樂觀。
“官場之事,向來辛密,不在局中實難以知曉其中真面目。況夫人所查之事年代久遠,更是如此。”
“不過也正是年代久遠,青州當年的在任官多已調任,一些坊間傳聞才得以留下。”
“我整理了一些,其中最讓人在意的,便是當年青州城內的瘟疫,有傳言這場瘟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第一頁到這裡結束的,戚鈺幾乎是急切地掀到了第二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