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希望能離戚鈺近一點,怎麼樣都好,只要能離她更近一點,可是為什麼,不管自己怎麼做,總會選擇錯誤的方式,把她越推越遠。
他應該再留意一些的,再謹慎一些,而不是聽到“離不開你”,就像是失了智。
齊文錦呆在了那裡,連李瓚說他“識人不清的罪不能這麼算了,廷杖三十”時,他都只是麻木地應下。
男人已經被拖下去廷杖了,從道理來說,罰得有些重了,但對於此刻的李瓚來說,沒什麼道理可講的。
他離開了龍椅走了兩步,方才壓抑著的焦躁與憤怒都已然在其中。
李瓚原本確實是想尋到齊文錦的過錯,有了過錯打幾板子,至少行房一事夠他擱著了。馬不凡這事就正好,不大不小地正適合罰。
直到聽到秘藥的事,他才真正地動了怒。
一開始是後怕,擔心戚鈺真的對這藥上了癮,知道馬不凡才給了齊文錦兩日,方才放心下來。
但緊接著就是想,被用了這藥的戚鈺,在齊文錦面前露出的是怎樣的神態。
那張總是清冷的臉動情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主動索求?
越想這妒火與□□就在胸中燒得越旺。
“下賤的東西!”
罵的自然是齊文錦了。
王林眼觀鼻子鼻觀心,知道皇上肯定窩火得很,察覺到皇帝往這邊看來了,趕緊附和:“好好一個男人,這是什麼狐貍精的做派。”
哪知這話好像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狐貍精?”李瓚冷嗤一聲,“狐貍精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勾引,他這算哪門子的狐貍精?”
“可不是,”王林自知失言,又立刻補救,“便是深宅婦人,也知道爭寵不能傷了夫君根本。”
可這話一說,他又尋思著不對。這說起來,豈不是把皇上也比做“爭寵的婦人”了。
果然,這話引得李瓚陰沉地瞪了他一眼,但終究是沒說什麼了。
戚鈺在齊文錦走了以後還莫名地燥熱難以入眠。
床帳裡似乎還遺留著齊文錦身上的那香,齊文錦這人本來就極為講究,薰香不說,還時常變著花樣來,這香也沒什麼特別的,但這會兒就莫名地讓戚鈺不適。
想了想,她還是起了身。
“夫人。”見她起來了,秋容趕緊來服侍,“要起嗎?”
“起來坐坐。”戚鈺就只披了件大氅,“把窗戶開啟一些。”
“您本就失眠,這一凍著,怕是要一點睡意都沒了。”秋容有些擔心。
戚鈺擺擺手:“燥熱了才真睡不著。”
秋容只好照做了,涼風將屋裡的靡靡之氣吹散了不少,戚鈺這麼坐了一會兒,才慢慢平心靜氣下來。
沒一會兒,有下人端來一碗粥,戚鈺沒多想,直到這麼嘗了兩口,才突然想起來:“我也沒叫粥。”
“許是下人體貼吧。”
秋容不以為然,這院裡多的是想要巴結夫人的,並不稀奇。
戚鈺覺著喝了粥後莫名地舒服了不少,她想起了被叫去宮裡的齊文錦,當時聽語氣還挺急的,不知道是什麼事。
左右目前齊文錦仕途好一些,對他們母子不是壞事。
戚鈺放下了碗。
結果心是靜了,覺還是沒睡成。後半夜,挨完了廷杖的齊文錦就被人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