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知情者,則是城內歌舞昇平的達官貴人,他們只會慶幸又解決好了麻煩罷了。
戚南尋算是裡面比較獨特的了。
作為青州城的首富,他與不少官府的人有來往,自然是知道內情的。他主張的是一定要救,甚至願意自掏腰包,為災民捐獻所需之物。
因為這事,齊岱年背地裡罵了好幾次這榆木腦袋。
有這錢幹什麼不好!
罕見地,齊文錦這次也站在了戚家這邊。
彼時他跟戚鈺已經很久都沒能好好地說一句話了,女人對他的抗拒太過明顯了,齊文錦一邊氣,一邊又忍不住地想要妥協。
瘟疫這事,對他也是轉機。
他知道戚鈺最近也在忙這事,知道戚鈺跟戚南尋是一條心的,她也想救那些災民。
要是……自己能做成,她也會高興的吧?
齊文錦也有自己的人脈,他鼓動了不少新朋舊友,大多也是權貴子弟,還有不少素有威望的文人,他知道只要聲勢大了,總能迎來轉機的。
可這事也不能光說,齊文錦那段時間為此確實下了許多功夫。
他那麼認真地去做了,卻看到了戚鈺寫給戚南尋的書信,那應該是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才寫出來的,信中說了想要合離的想法。
“哥哥,我想回家。”
齊文錦將那信揉成了紙團,他真是要發了瘋。
她怎麼能真的一點機會也不給自己。
男人的心被折磨得一刻也沒消停過,以至於捉姦在床的那一刻,一絲理智也沒能剩下來。
滿腦子就剩下了,殺了他!他要殺了他!殺了任何敢肖想她的人。
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獨佔的,誰都不許來碰!
誰敢來搶,誰敢染指,他就殺了誰。
齊文錦下了把戚鈺關進柴房的命令,下人把戚鈺一帶走,他突然地氣急攻心到吐血。
“公子!”
大家一擁而上地扶住了他,齊文錦卻把人都狠狠甩開了:“都滾!”
他還是不敢相信,她為了離開自己,怎麼能不惜做到這個地步?
只有後來回憶時,才能發現,從來都是最清醒洞察人性的人,偏偏在陷進去後,就沒了理智可言。
彼時的齊文錦卻是連去見她的勇氣都沒有,怕她又說離開的話,怕自己真的失去理智傷害她。
等他把另一邊的瘟疫的爛攤子處理結束回來後,看到的卻是戚南尋要帶走奄奄一息的她。
“阿鈺。”齊文錦失魂落魄地叫她,他不知道戚鈺聽到沒有,也許聽到了,也許沒有。但女人一眼也沒有看向自己,只是拽著戚南尋的衣袖。
“哥哥,我想回家。”
一如她在信中寫的那樣。
兜兜轉轉,他們還是走到了這樣的結局。
齊文錦處罰了所有的下人,他第一次動手打了陸白薇,可不管做什麼,他都無法見到戚鈺。
齊岱年讓他寫休書。
“呵,”齊文錦冷笑出聲,“當初逼我娶她的是你,現在逼我休她的也是你。我不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