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厭煩怎麼能是對心愛之人呢?
於是憤怒被轉嫁到了他的新婚妻子上。
他知道,對於戚鈺來說,新婚之夜那天定然不會是什麼美好的記憶,齊文錦喝醉了,但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憤怒與恰恰好的醉意反倒是助長了性慾,一開始是這樣的,可後來的逐漸失控卻是也超乎了齊文錦的意料。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回歸到理智,卻又清楚記得昨夜發生的一切的齊文錦第一次有了不自然。
他對女人,至少在床上一向都算是體貼的。
更重要的是,他雖喜好美色,但自認為跟齊岱年那種管不住下半身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無論喜歡與否,他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性慾。
這是他與齊岱年的不同。
失控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娶你非我所願,我另有心愛之人。”齊文錦這麼說道。
床上的女子正背對著他,她沒有回應齊文錦的話,而是快速穿上自己的衣裳,遮擋住了男人昨夜粗暴之中留下的斑斑痕跡。
直到轉身對上了齊文錦的視線,才像是回了神,但也只是嗯了一聲。
白紙的反應有些出乎齊文錦的意料,她沒有生氣、憤怒,唯一明顯的情緒大概就只是恐懼了。
齊文錦看著女人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嘴唇,莫名地有些煩躁。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離開後,一連幾天沒有再與戚鈺見面。
成親以後的日子,好像和成親之前並無區別。
他娶了一個過分安靜的妻子,以至於齊文錦有時候甚至會忘記自己是有正妻的人。
當然也有時候會突然想起來,問兩句下人。
知道她很少離開自己的院子,知道她被母親刁難的事情。齊文錦沒什麼太多的想法,內院女人們的事情,他沒什麼興趣插手,更何況還涉及自己的母親。
後來,大概確實是有些悶了,戚鈺終於也會離開那小小的院子。
齊文錦撞見過幾次,大多數是陸白薇帶著他“巧遇”上的。
他心裡大概也清楚,陸白薇是用自己來刺激她,來這樣耀武揚威。擁有的東西要跟沒有的人對比著才會更快樂,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齊文錦並不十分討厭。
他慢慢踱步著靠近,聽著陸白薇在跟她說著。
“姐姐經常待在屋子裡也是覺著悶吧?沒事可以多出來走走,若是對齊府不熟悉,我也可以帶你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文錦只覺得女人的目光似乎是有片刻的錯開,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旋即蜻蜓點水一般,就離開了。
“就這麼大的地方,談不上熟悉不熟悉,走上一遍就知道了。”
這話讓人說倒也罷了,但由她來說,諷刺意味便頗濃了。畢竟青州城裡,誰不知道戚家那大若迷宮似的花園。
“既然姐姐不需要那便罷了。”
陸白薇吃了癟,便馬上挽住了齊文錦的胳膊,撒著嬌開口:“錦哥哥,我想要那枝花。”
齊文錦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眼,也依言伸出了手,那一枝梅花的位置有些高,但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一伸手就夠著了。
隨著他用力一折,花枝上覆蓋著的雪花紛揚灑下。
齊文錦隔著這樣被雪花遮擋著的不清晰視線,看向對面的女人,她的表情卻依舊冷淡,齊文錦確實從她身上,感受不到嫉妒。
又或許是她隱藏得確實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