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說的都是胡編的,但那又怎麼樣呢?只是“見過”“聽說”而已,並不需要什麼證據。她只需要在齊岱年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就行了。
如今來看,很成功。
齊岱年這會兒正氣得咬牙切齒,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把事情前前後後地想,越想越發覺,定然就是戚鈺的套。
他是因為年紀大了越來越力不從心,無意中聽說男子那地更為緊致,這才心動想尋個新鮮與刺激。
“難怪呢!我就說難怪呢!那賤人怎麼突然就死了,留下的妹妹也不知所蹤,原來都是她搞的鬼。”齊岱年一邊思索,一邊這麼憤怒地咒罵,“那個賤人!賤人!我饒不了她!”
陸白薇卻是聽得心思微微一動。
難道……這還真是戚鈺的手筆?
齊文錦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間。
“夫人睡下了?”
“是,”秋容回答的問題,“夫人今日從宮裡回來後便說乏了要休息,還不許旁人打擾。”
齊文錦的眉心快速皺了一下,他看向了旁邊另一名丫鬟,那丫鬟瞭然,上前開口:“回稟大人,就是秋容姐姐說的這樣。只是夫人從回來以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了,今日的藥還沒喝,晚膳也還沒用。”
秋容眼裡沉了沉。
她不與齊文錦說這些,倒不是不關心戚鈺的身體,而是知道夫人絕不會想因為這些,面對大人所謂的“關心的糾纏”。
果真,聽了這話,齊文錦便沒再猶豫,徑直抬腳進去了。
進來看到桌邊坐著的女人時,他還愣了愣。戚鈺明顯穿的還是晨起的那身衣裳,連頭上的珠釵都未卸下。
她就這麼坐了半天?
“怎麼不掌燈?”齊文錦一邊問,一邊自己往燭臺的方向去了。然而還未走過去,就被戚鈺叫住了。
“先別掌燈。”
齊文錦的腳步頓在那裡。
他從戚鈺的話裡聽出了不對勁,所以更想掌燈看清楚她現在的表情,可戚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齊文錦,你過來這裡坐著。”
齊文錦的心,狠狠一跳,因那聲突然叫起自己的名字。
依舊是冷淡的聲音,甚至是帶著絲絲縷縷的恨意在裡的。可即使那樣,也比偽裝了所有情緒的一聲“大人”,讓他失神。
他放棄了想要掌燈的想法,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他順利走到了戚鈺面前的椅子前坐下。
“怎麼了?是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男人努力地在用著平日裡雲淡風輕的語氣,可尾音裡微微的顫音還是洩露出他真正的情緒。
戚鈺這會兒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她隨意找了個藉口:“也沒什麼,就是覺著皇宮裡挺壓抑的。”
黑暗中,齊文錦似乎是笑了笑。
下一刻,他的手便伸了過來,在黑暗中摸索到戚鈺放在腿上的手。
“第一次去,是會有這樣的感覺。”男人似乎是為了安慰她,將聲音刻意地放得柔和,“以後多去幾次就好了。”
戚鈺聽到這話時,手不自覺地顫了顫。
她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情緒,又開始翻騰。
多去幾次?若是再遇到那個人呢?若是被他認出來了呢?戚鈺幾乎能想象到自己能面對什麼。
可某一瞬間,另一種心思在心中快速劃過。
“你先前說……皇上對二皇子是按太子的方式來培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