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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 章 皇上摸摸,是不是都長些……
塞外風沙滾卷, 撲得牛皮大帳獵獵作響。
晏緒禮肩披鴉色大氅,正落座案後,與顧綏理算錢谷事宜。談話間,忽聽得帳外一陣馬嘶聲, 伴著靴底蹭過砂石的動靜。
帳簾一掀, 塘兵滿頭熱汗混著黃沙, 撲通跪地,朗聲道:
“啟稟萬歲爺, 宮中八百裡加急來報!”
說著,塘兵從沾滿塵土的懷裡, 掏出一蠟封密信,雙手高舉過頭頂。
晏緒禮心頭猛地一跳, 只見他方才還從容不迫,與顧綏商議糧草排程。此刻竟是霍然起身,震得橫壓在輿圖上的象牙管,骨碌碌地滾去地上。
不等塘兵呈上前,晏緒禮已快步越過桌案,一把將那信奪來掌中。
指腹拈著薄薄的信紙, 一時之間,晏緒禮竟有些不敢拆開。
宮裡出了什麼要緊事兒?
是好是壞?
他的盈盈……可還安好?
塘兵見萬歲爺拿著信怔忡, 連忙又從懷裡摸出另一封家書,雙手呈給立在一旁的顧綏, 恭聲道:
“小王爺,這還有一封信,是王府派人快馬加鞭,追著軍報一道兒遞出來的。”
嘉毅王正在城牆上領兵巡防,此信便先交到小王爺手裡, 橫豎他們爺兒倆都會看,誰先誰後也沒什麼分別。
晏緒禮沉下呼吸,三兩下拆開信紙,滿篇墨字爭先恐後地撞入眼簾。他目光飛快掃過,心跳如擂鼓,咚咚作響,竟是讀了好幾遍,才將那些字句拆解開來,納入腦海中。
起初,是壽安宮內驟起風波,皇貴太妃中毒……
晏緒禮看得眉頭越擰越緊,周身降下駭人威壓,指節因用力而捏得發白。
就當他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時,一行字猝不及防地躍入眼底——“宜嬪遇喜,已近三月”。
晏緒禮驀地僵住,頓時不敢置信,反反複複、仔仔細細地去看那幾個字,彷彿頭一回認得一般。
喉頭滾動兩下,晏緒禮抬起指腹,近乎狂喜地摩挲著“宜嬪遇喜”。再也瞧不見信上旁的字句,滿心滿眼只剩下那一行。
盈盈遇喜了,是他們的孩子!是朕和盈盈的孩子!
一股熱血直沖頭頂,又瞬間湧遍四肢百骸,熨帖得他幾乎眼底發濕。
晏緒禮激動得直欲在帳中踱步,卻到底攥拳忍下。掀袍落座案後,皇帝唇角怎麼也壓不住,幾乎想立時出去跑馬,宣洩胸腔子裡的燥熱。
桌上輿圖鋪展,晏緒禮卻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什麼邊關軍務,什麼朝政錢糧,統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此時此刻,晏緒禮心中只盤桓著一個念頭——回京!
漠北之事全都甩給嘉毅王他們去處置,他要即刻回宮,去陪他可憐可愛的妻兒。
小王爺接信後未曾猶豫,立時拆開信套。他看得比晏緒禮還要快些,信中只寥寥數語,卻似一道道驚雷貫耳,震得他臉色煞白,險些站立不穩!
顧綏失魂落魄地攥緊手掌,信紙都被他無意識地揉搓變形。
眼中盛滿驚愕與茫然,顧綏禁不住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我們本該是……表兄妹的?”
這聲低語雖輕,卻悉數落入晏緒禮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