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找點兒事兒做,免得她一門心思都在那勞什子琴譜上,把他個大活人晾去旁邊。
老這麼冷落皇帝,的確也不是個事兒。更何況弈棋之道本就風雅難學,尋位師傅帶著,總比自己幹琢磨要強。
尚盈盈轉嗔為喜,忙不疊地應承下來。
晏緒禮只靜靜瞧著她,眸中笑意愈深。
宮人很快便取來棋具,擺在窗邊方幾上。
晏緒禮執黑,尚盈盈執白。
起初幾步,倒還算像模像樣。晏緒禮耐著性子,指點她如何佈局,如何落子。
尚盈盈起先看過棋譜,這會子認真跟上晏緒禮所言,收斂心神仔細揣摩。
哪知還沒下出個所以然來,晏緒禮忽而點著她剛落下的棋子,優遊不迫地說道:
“朕方才剛教過你的,怎麼轉眼就行錯了?”
尚盈盈一怔,低頭仔細看了看:“沒有啊?嬪妾方才是……”
“錯了便是錯了。”晏緒禮語氣不容置喙,帶著慵懶的霸道。
就當尚盈盈滿心莫名其妙時,晏緒禮忽然放下棋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笑意昭彰:
“錯了便該受罰。”
尚盈盈還沒反應過來這“罰”是什麼意思,便聽他慢悠悠地道:
“自個兒撐去案上。”
這語氣,這命令……
如何聽不出晏緒禮存心在找茬兒,尚盈盈心頭猛地一跳,臉頰騰地緋紅,又羞又惱:“萬歲爺!”
晏緒禮卻像是沒聽見尚盈盈抗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忽而揚眉:“等著朕幫你?”
尚盈盈輕咬下唇,對上他那雙深邃含笑的眸子,只覺得那目光如有實質,燙得她渾身不自在。
磨蹭半晌,尚盈盈到底是不敢違逆,只得紅著臉,依言伏去炕幾邊緣。
她還沒穩住身形,便覺腰間一鬆。晏緒禮不知何時已繞到她身後,手指嫻熟無比地挑開她衣裙系帶。
絲滑宮縧散開,衣衫半褪。
早知尚盈盈心慈面軟,頂多咕噥兩句,才不會拒絕自個兒。晏緒禮滿心都是得逞的歡喜,順著尚盈盈後頸,一路細密地吻下去。
白玉棋子貼著肌膚,涼得尚盈盈直打顫。
尚盈盈愈想愈氣,禁不住嗚咽還嘴:“您……您方才壓根兒沒教過嬪妾那一步該怎麼走!”
晏緒禮只顧悶聲輕笑,聲音依舊淡定從容,甚至又帶上些理所當然:
“哦?那是你不留神聽。”
“罪加一等。”
話音未落,晏緒禮便俯下身來。燭火搖曳,映照著兩道糾纏身影。案上棋子不知何時已滾落去地上,叮叮咚咚地作響,卻無人顧得上去撿。
一室春情,悄然彌漫。
一個似餓虎撲羊,一個如嫩柳纏藤,直弄得紅燭淚垂金鵲尾,錦衾浪湧玉搔頭。
“再不同您好了……”
尚盈盈天旋地轉,察覺自個兒倒去芙蓉錦帳裡,立馬軟綿綿地放狠話,卻又被晏緒禮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