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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 章 朕挾的什麼私?又要報複……
春日的天剛麻麻兒亮, 坤儀宮值夜宮女便已悄聲退下,迎接各宮嬪妃進門落座。
廊下絳紗宮燈尚還未熄,照在宮女們身上,竟是一水兒的簇新天青綾子襖兒。自打重罰了亂傳流言的繡桃, 坤儀宮中管束得越發嚴起來。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 傅瑤搭著彤珠的手從後殿出來時, 神色還透著隱隱倦意,精神頭兒愈加不濟。
底下擺著兩排玫瑰椅, 嬪妃們挨個兒落座,跟戲園子裡排座兒似的齊整。
貴妃難得沒來遲, 只是打扮照舊張揚,鬢間七鳳珠釵瑩瑩生光。傅瑤瞧在眼裡, 頗覺紮得慌。
待眾人行禮畢,傅瑤緩緩開口說:
“今兒個叫你們來,是有樁事兒要交代。”
“太皇太後與諸位太妃年歲已高,受不得暑熱,皇上為盡孝道,定於四月初啟程去裕華行宮避暑, 約莫六七月間再回。”
此言一出,殿內雖無人出聲議論, 但早已互相使起眼色來,暗自猜測皇帝此行會帶上誰。
文妃娘娘養著大皇子, 想來必在伴駕之列。餘下大夥兒都許久沒侍寢了,多半是按著位份排下去。
位卑言輕的寶林、選侍們,雖不敢明著表露失望,卻也喪氣地絞了絞帕子。
見眾人神色各異,傅瑤唇角微揚, 心中隱隱優越起來,便施施然道:“皇上特地吩咐,如今後宮嬪妃不多,索性叫姐妹們都跟著去,免得獨留下幾個,還要在宮裡悶著沒趣兒。”
雖說只是去行宮,可好歹能出宮透口氣,總比整日悶在這四方城裡強。
眾人紛紛起身謝皇帝、皇後恩典,正當歡喜間,虞姿忽而開口問道:“皇後娘娘,嬪妾恍惚記得,四月裡原該是六尚局遴選女官的日子。”
“往年都是四月初開試,今年大夥兒都去了行宮,這差事誰來操持?莫非要提前辦了?”
六尚局女官大致從兩處擇選,一是自民間採選有才德的女子,二則便是自原有的宮女中升拔。只要宮女識字能算,便可記名參試,選中後即成為女史。
傅瑤聞言,優遊不迫地撂下茶盞,淡笑解釋:“皇上體恤諸位姐妹,既要忙著收拾箱籠,便不必急於辦這些瑣事。左右六尚局女官並無多少空缺,待到七八月裡,再試也不遲。”
虞姿頷首應是,眼波流轉間笑意頓生:“嬪妾方才問起這個,是因著昨日路過尚儀局門前,居然瞧見個稀罕人物兒應選,娘娘猜是誰?”
虞姿故意賣了個關子,見眾人露出好奇之色,這才慢悠悠說:
“竟是乾明宮的掌事宮女,玉芙姑娘。”
眾人聞言皆是驚訝,暗道玉芙一瞅就是要當嬪妃的料,應該是巴不得留在禦前才對,怎麼忽然要去當女官?這不是舍近求遠麼?
文蘅抿茶聽著,暗自笑了一聲。只道玉芙還算是個聰明人,聽懂了話風,便懂得避而遠之。不妄想以卵擊石那便最好,也省得自己動手除她。
而皇後聽罷虞嬪所言,卻頗為不悅,面上雖仍帶著笑,眼神卻已冷了下來。
待命眾人跪安後,彤珠扶著皇後往內殿走,輕聲問道:“娘娘,玉芙要去六尚局的事兒,要不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傅瑤腳步不停,愈發煩惱地蹙起眉心。
隨手拔下鳳釵擲於銀盤上,傅瑤回身落座,欹靠著大迎枕:“虞嬪耳目最是靈通,她既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應是十拿九穩,不會有假。”
彤珠也不禁臉色發苦,犯愁道:“那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玉芙這一走,多半要被萬歲爺忘去腦後,難道咱們還要另尋個宮女?”
皇後已在玉芙身上耗費太多心思,更何況她日日見文妃哄著大皇子,早就等不及想養個孩兒在膝下。若再重新扶持個宮女,又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案頭玉壺春瓶中斜插著幾枝桃花,皇後伸出手指摩挲,忽而用力掐斷,桃粉色花瓣簌簌飄落。
“到了這節骨眼兒上又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既然玉芙不識相,那便少不得要叫她那傻妹妹吃點兒苦頭。
傅瑤冷笑一聲,朝彤珠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