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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表白
李蓮花的陽臺可以看到一小塊被分割出來的天空，運氣好的時候夜晚會賜幾分一的月亮給他，現在就是好時候。
笛飛聲正端著冰鎮蘇打水坐在陽臺的高腳椅上，李蓮花又從廚房續了杯蘋果水給自己，返回臥室，破罐子破摔一般把電影票夾冊子拿了出來，就大剌剌放在他倆面前，一副都這樣了你想看就看吧的樣子。
笛飛聲看了他一眼，從陽臺門裡扯過一個小毯子丟在李蓮花身上。
“你大爺的，這是狐貍精的被子！”
李蓮花又把狗被子丟回笛飛聲身上，不過倒是聽勸，起身去取了一件襯衫，又回來坐在了笛飛聲身邊，伸出手摸了摸票夾有些鋒利的邊緣。
“這兩年……”
他欲言又止，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在胸腔裡翻滾許久，最終只說道
“你好像是我和李相夷之間唯一的聯絡了。
笛飛聲挑眉，居然學會了開玩笑。
“不是還有方多病？”
“嘶———”
李蓮花扯了扯嘴角，他現在想起來方多病就發愁，愁完了又有點想笑，笑完了又開始搖頭
“不，他不一樣。”
李蓮花說著一頓，又否定道
“不是……與其說他不一樣，應該說是你不一樣。”
李蓮花抬頭望著笛飛聲
“是你不一樣，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他們演員慣常對他人情緒變化相當敏感。笛飛聲就算沒吃過豬肉也演過豬跑，更何況李蓮花剖白至此，他再聽不懂，那就是真傻子。
說毫無觸動是假的，說沒有波瀾也是假的。
但笛飛聲並非是震驚於李蓮花日久年深的心事，那份在他心海掀起滔天巨浪的情緒更接近一種恍然頓悟。
他剛剛那瞬間才醒悟，原來掛念銖積寸累，就會生長成愛意。
而他好像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也已經兜兜轉轉愛了這個人許多年。
笛飛聲感覺自己抽離成了上帝視角，他好像懸在空中，思緒恍惚著看到自己伸出手摟住了李蓮花的肩膀，而他的靈魂在清醒的狀態下歡喜若狂。
李蓮破圖息轉過身看他，萬籟俱寂，周遭遠去，空調嗡嗡的運作聲忽然變小，防盜窗的影子將笛飛聲的臉映得晦明交錯。
李蓮花歪了歪頭，神情變得認真，仔細打量著笛飛聲，而後半垂眼眸，傾身向前。
——在即將挨上去之際又突然停了下來。
“我感冒了。”
李蓮花說話還帶著點鼻音，不像陳述，不像是詢問，黏糊的倒像是……委屈。
笛飛聲一挑眉，依舊坐在那裡，不避，不讓，不退，不躲。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