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瑾奪過檔案:”新加坡的暴雨淋的?”
”嗯。”
”吃藥了嗎?”
”忘了。”
周懷瑾深吸一口氣,翻出藥箱。齊延野的臥室比想象中簡潔,唯一特別的是床頭櫃上擺著一個小相框——照片裡十五歲的他正在比賽,專注地彈著鋼琴。
”轉過去。”他拿出退燒貼,”衣服解開。”
齊延野挑眉,但還是慢條斯理地解開睡衣紐扣。精壯的胸膛逐漸暴露在空氣中,周懷瑾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退燒貼貼上背脊的瞬間,齊延野悶哼一聲。周懷瑾的手指抖了抖,卻故作鎮定地繼續動作:”淋雨為什麼不換衣服?”
”談判。”
”重要到連健康都不顧?”
齊延野突然轉身,滾燙的掌心覆上週懷瑾的手腕:”你在擔心?”
距離近得能數清彼此的睫毛。周懷瑾聞到他身上混合著藥味的雪松香氣,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胸腔。
”...只是盡責。”他別過臉,”您也照顧過我。”
齊延野低笑,呼吸灼熱:”撒謊。”
窗外的雨聲漸密,周懷瑾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
”陪我一會兒。”齊延野的聲音因發燒而沙啞,”就一會兒。”
這太犯規了。周懷瑾最終妥協,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任由自己的手被包裹在那雙滾燙的掌心裡。
淩晨三點,齊延野的燒退了。周懷瑾悄悄抽回發麻的手,為他掖好被角。
月光下,他鬼使神差地俯身,在距離齊延野額頭寸許的地方停住——
最終只是輕輕撥開了那縷垂落的黑發。
齊薇生日宴前夜,周懷瑾在琴行加班到很晚。
他開啟抽屜,取出精心包裝的小盒子——一枚古董懷表,表蓋內側刻著齊雯年輕時最愛的樂句。為了這個,他悄悄賣掉了珍藏多年的首版樂譜集。
門鈴突然響起。這麼晚會是誰?
推開門,齊延野站在夜色中,西裝革履,手裡拿著那個眼熟的藍絲絨盒子。
”明天...”他罕見地有些猶豫,”能陪我一起去嗎?”
周懷瑾攥緊了口袋裡的禮物盒。他知道這場宴會對齊家的重要性——各界名流都會到場,而自己只是個無名鋼琴師。
”不合適吧...”
”母親特意要求的。”齊延野上前一步,”她說...”
話未說完,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兩人同時回頭,只見一輛黑色轎車歪斜地停在路邊,車門猛地彈開——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踉蹌著栽倒在地。
周懷瑾的瞳孔驟縮。
那是梁會長曾經的保鏢。
男人抬起頭,染血的手指向他們,嘴唇蠕動著吐出幾個字:
”...白塔...孩子...跑...”
然後重重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