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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齊延野的皮鞋踏在齊氏集團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聲響，周懷瑾落後半步跟著，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腕的疤痕。電梯鏡面反射出他蒼白的臉色和緊繃的下頜線。
”呼吸。”齊延野突然低聲道，眼睛仍盯著電梯數字，”蕭世昌只是紙老虎。”
周懷瑾勉強扯了扯嘴角。今早齊延野扔給他的這套定製西裝讓他渾身不自在，彷彿披上了一層不屬於自己的皮囊。更讓他不安的是公文包裡那份檔案——齊夫人臨終前交給他的ntx一期實驗原始記錄。
電梯門開，蕭世昌正與幾位董事談笑風生。看到周懷瑾時，他臉上的皺紋微妙地舒展了一瞬。
”這位是？”財務總監劉女士好奇地問。
”周懷瑾，神經音樂治療專家。”齊延野面不改色，”ntx專案特邀顧問。”
蕭世昌晃著威士忌杯走近：”周先生看著很面熟啊。”冰塊的碰撞聲讓周懷瑾右手指尖一顫，”二十年前是不是參加過什麼...特殊培養計劃？”
會議室瞬間安靜。周懷瑾感到無數目光像手術刀般剖開他的西裝，直刺那串烙在面板上的編號ntx7。
”蕭董記性真好。”齊延野擋在周懷瑾身前，”不過今天我們討論的是資料造假問題。”
投影儀亮起，兩組截然不同的臨床資料並排顯示。齊延野的鐳射筆停在關鍵處：”同一批受試者，fda報告顯示不良反應率3，內部記錄卻是12。”
董事們交頭接耳。蕭世昌突然拍桌大笑：”精彩！但齊總怎麼不解釋下，你這位&09;正是當年一期實驗的失敗品？”
他甩出一張泛黃照片：病床上的小男孩蜷縮成團，手腕戴著ntx7的標簽。
投票表決前的中場休息，齊延野把周懷瑾帶到安全通道。
”你先回去。”他遞過車鑰匙，”公寓密碼——”
”地下二層有個次聲波實驗室。”周懷瑾突然說，聲音嘶啞，”ntxγ的原始資料可能還在那裡。”
齊延野猛地抬頭。周懷瑾的瞳孔在昏暗燈光下劇烈收縮，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消毒水味的白色地獄。
”七歲那年，梁會長帶我去過一棟叫&09;的建築。”他機械地描述，”地下二層有十二間琴房，每間都裝著特殊聲學裝置...他們讓我在注射後彈奏肖邦。”
齊延野的拳頭砸在牆上。他終於明白母親筆記裡那些零散記錄的含義——所謂”音樂天賦開發”，實則是用聲波共振增強藥物對神經系統的定向改造。
手機突然震動。秘書發來訊息：【蕭董要求單獨會面，b2停車場】
”別去。”周懷瑾抓住齊延野的手腕，”他在監控裡看到我們交談了。”
齊延野冷笑：”正好，我需要他主動暴露&09;的位置。”
他快速輸入一段程式碼，手機螢幕跳出實時定位介面：”記住，無論發生什麼，兩小時內不要來找我。”
b2停車場的燈光慘白如手術室。蕭世昌靠在賓士車旁，指尖夾著雪茄。
”你母親也總愛多管閑事。”他吐出一口煙圈，”可惜她到死都沒找到&09;。”
齊延野的西裝口袋微微發亮——隱藏攝像頭正在工作。”你承認非法人體實驗了？”
”那叫科學獻身精神。”蕭世昌彈了彈煙灰，”不過我今天是想談筆交易。”他開啟平板，顯示出一份股權轉讓協議，”簽了它，你那位鋼琴師能繼續過他的小日子。”
螢幕切換到實時監控：周懷瑾正坐在齊延野公寓的鋼琴前，右手懸在琴鍵上方遲遲未落。
”很動人的監視畫面。”齊延野聲音冰冷，”可惜你漏了兩件事。”他按下手機某個鍵，”第一，我公寓裝了反監控系統；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