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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那三天裡,九幽蕭被拒之門外。
至於屋內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成群的烏鴉掠過塔頂,叫聲在山谷裡回蕩,即便沒有看到,卻能想象到密密麻麻的烏鴉在頭頂上掠過,撲梭梭地不斷掉下來黑色羽毛。
讓聽的人耳朵嗡嗡作響,頭痛欲裂,而那響聲,愈演愈烈,愈發靠近。
三日後,門被開啟。
出來的女人褪去了鬥篷,卻依舊一襲黑色長衫,那衫子的袖子很大,將她的手籠罩在裡頭,她的臉一如既往的黑,可眼神卻沒了昔日的戾氣,反而有些疲憊黯淡,她走出來沒幾步就不得不吃力地扶住了門欞,殘喘了口氣,低頭看到原本倚在門口的九幽蕭躥地一下要飛進去,黑衣女卻伸手掐住了它,“不準進去!”
嘭地一聲,黑衣女將門關上了。
有些煩躁地隨手扔掉了九幽蕭,雙手撐在塔上的扶欄上,陰沉沉地望著山谷外面,眼眶被熬得遍佈血絲,看著有些詭異的可怖。
晌久,她忽然緩緩地開了口道,“你守著她吧,十五個個時辰後,你進去看看她有沒有呼吸,如果有便去找我,”頓了一頓,冷聲道,“若是沒有,馬上帶著她滾出我的地界。”
話罷,也不等九幽蕭有所回複,黑衣女便拖著鎖鏈走出了塔,她走出了山谷,走到了海岸邊,任憑寒冷的風浪狠狠拍來,她眯起了眼眸,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若是救不活這個人,非但白白搭上了自己的半條命,連帶著自己唯一的希望也會一併殆盡罷?
原來,她在害怕。
怕得不敢去面對結果。
十五個時辰,從白天,到黑夜覆去,轉瞬,天又要亮了。
黑衣女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浪潮的巨響似乎麻木了她的神經,直到烏鴉從岩石壁旁的一棵枯樹“呀”的一聲飛過,她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啞著聲,“多久了?”
烏鴉又發出了冷冷的悽厲的叫聲,黑衣女的手不自覺攥緊了,忽然轉身疾飛回去。
轟開了門,看到九幽蕭就懸空在榻上,散發著強烈的金色的光芒,黑衣女伸手探了探床榻上的人的鼻息,心下一冷,不甘心似的,又拍了拍少女蒼白的臉,少女依舊沒有氣息,沒有動靜。
半晌,黑衣女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輕嘲不已:“是我高估了自己,罷了,你且帶她走吧,尋塊寶地葬了。”
黑衣女說完,輕飄飄似的,轉身緩緩又緩緩地往外走去……
驀地,身後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聲,嘶啞並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