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獵戶爺爺打獵時,有了傷,總讓長安幫著包紮。長安有學有樣的,撕一塊布條,塗點藥酒。疼的吸口冷氣,總算給包上了。長安還蠻有成就感的笑笑。
用心換心,用情領情。格格不入的一個家,溫暖的感覺越來越濃。
80鬧事
夜深了,四周很靜,大概都睡了。
“該幹正事了。”長安打水,手濕毛巾,放在明心額頭上,他生病時,大人就是這樣照顧他的。
“哈~。”換了幾次毛巾,明心的額頭不那麼燙了,長安也困了。
明心對他好,他全知道,由陌生變熟落,平時長安並不顯得多親近明心。
小手掀開被窩,小手小腳蜷縮在明心懷裡,聽著明心呼吸聲,安穩的睡著了。
蠟燈的燭液一層層流,流幹了,便熄了。
明心睡得稀裡糊塗,睜開眼,頭卻疼得難受,發現自己在長安的床上。手把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全身無力。
找不到鑰匙的長安,深一腳,淺一腳的從牆頭爬了出去。長安平時是有點淘,可還沒敢幹過這種事。他心裡記掛著明心,便也顧不得了。
模糊中,明心聞到過藥香。喝過藥,身上還是忽冷忽熱。
連過兩天,鎖著門,生意沒做,門外也常有人哐哐的砸門。藥喝完了,明心卻越病得越來越嚴重。這不像一般的發燒感冒。
病得意識模糊的明心,總算告訴了長安鑰匙在哪。開了門,長安一溜煙地去藥館請大夫。
“這個賊,偷了東西藏了起來,我不信,我今天進不去。”二小姐不進門,不罷休,還把宋氏給喊來了,上次吃了虧,這次非得把她寶貝要回來。
“喂,開門呀,哎,哎呦。”二小姐一個趔趄,沒想到門是虛掩著的,一推門,身體直接閃了出去。宋氏拉都沒拉住。
“哼,賤人家的門都多作怪。”二小姐起了起差點摔倒的身子,大步沖了進去,宋氏的小腳愣是跟不上。
連喊幾聲,沒人應。刺鼻的藥味,床葦未掀,屋內藥渣散落,杯壺亂擺。
明心起身,疲軟的身子用纖細的胳膊支撐著,餘光看著裙擺下的小碎步,急急忙忙的踏進門。
“還,還藏著呢。”氣焰囂張的二小姐撞上明心斥怒的眼神,面弱眼眸卻兇狠。霎時二小姐就慫了。
“那是我嫁妝,你生意好,會掙錢,我就這點好東西,你拿了就還我好吧。”二小姐一心想要回鐲子,硬來行不通,倒變得慘兮兮的。
“明心呀,我們待你不錯,是看了東西忘還了是吧,還她。”宋氏兩邊都不好得罪,對明心,也就哄了起來。
“你們怎麼不相信,我沒看見你的鐲子。”明心氣弱,坐起身,半扶著頭努力辯解。
“長安呢,對,是長安,他知道我的鐲子放哪,去哪了。”二小姐不死心,不能白白丟了鐲子。
“長安,噢,我病得厲害,一大早給我請大夫去了。”明心生疑,長安這幾天這麼怪,未免心虛些。
“病了?”二小姐一聽,腰桿子馬上就直了,這是一好機會,身體不好,看你怎麼攔我。
“這小子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得搜搜。”二小姐看體虛的明心,前幾日受的氣,得發出來。
話音一落,就翻箱倒櫃,十分粗暴地丟了一地衣服。打翻了不少東西。
“你幹什麼,停。”明心被惹怒了,但心有力卻力不足。牙咬嘴唇,兩隻眼睛想要把人給殺了。
“明,明心,我們搜搜,你沒拿,搜不出來,你也就清白了。”宋氏藉著二小姐的氣焰,手也忙著翻東西。
“好,好,你們翻,平時對你們不錯,是我太傻。”耗盡著所有力氣,握拳,生生忍著委屈。
屋裡叮叮當當,驚得鵝鴨伸長了脖子,屋簷上的小貓,驚醒溜跑了。
“看,看,這不是鐲子嘛,就是你拿的。”櫥窗夾層處的鐲子被翻了出來,二小姐眼唰地亮了。
藥香濃鬱,長安看前面掛號的人越來越少,高大的身軀把長安給遮得嚴嚴實實的,露出小臉,側著身子,打量著前面櫃臺。
“哪不舒服,手伸出來。”老大夫眼瞄一眼,伸手要號脈。
“不,不是我,老爺爺,你能跟我回家去嗎。”長安眨巴著眼睛,一臉祈求的樣子。
“爺爺忙,出診的伯伯腿傷了,給你點藥粉,塗塗手,只能等著爺爺。”老大夫看這小孩模樣,憐惜起來。
長安只能呆呆在旁邊等著,走也不行,留也不是。擔心得望望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