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的樹幹上一直以來都有很多的釘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釘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釘的,反正從小到大,小孩子們都被家長警告,少去那棵樹下玩。
沈落秋嘶了一聲,說道;“他的膽子那麼大啊?”
杜春燕臉上也有隱隱惱怒,“我都不知道他們竟然跑了這麼遠。要不是我打了他,他都還不跟我說實話。”
楚環安慰她,說道:“畢竟還是小孩子……”
他自己小時候也挺皮的,做過的“壞事兒”也不少,反正在他的記憶中,他小時候挨的每一頓打都不是白挨的。
車子最後在杜春燕家門口停下了,楚環一下車就看到了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兒在路邊上盯著他看。
“你們是誰?”
杜春燕也下車了,下了車就對著他說道:“潘銘,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亂跑嗎?”
“媽!”
潘銘過來抱著杜春燕的腰,腦袋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說道:“媽,你都不讓我出去玩,我呆在家裡很無聊啊!要不你讓我玩會兒電腦也行。”
“玩電腦,還玩電腦,你都要把我氣死了,你還想著玩電腦!”
杜春燕揪著他的耳朵,把他給提溜開了,潘銘在叫著痛,試圖讓他媽下手輕點。
“你看,就是這個痕跡。”
杜春燕教訓了潘銘一通,然後就把潘銘推到了楚環面前,讓他抬起頭把脖子上的痕跡展示給楚環看。
“你是誰啊?”
潘銘仰著頭,眨巴著眼睛,又對著他問道。
他剛說完,杜春燕就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沒禮貌,叫叔叔。”
“哦,叔叔,你是誰啊?”
“我是醫生,給你看病的。”
楚環隨口說道,然後就彎腰,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那個痕跡,那道紫紅色的勒痕顏色已經很深了,用手摸的話,還能感覺到那處的面板都微微凹陷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已經勒了進去。
到了最後估計真的會把這個小孩給勒死。
楚環看著面前的小孩兒,問道:“你在那棵樹下面撒尿了?”
潘銘一臉驕傲地說道:“嗯。我說我可以尿得很遠,我就是尿得最遠的!”
楚環:“……”
這些熊孩子還真的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在人家下面撒了尿,還手賤去拔人家身上的釘子。
他直起身對著杜春燕問道:“你家有沒有剪刀,要大的,鐵剪刀。”
“有有,我馬上去給你拿。”
杜春燕小跑進了房間裡了,然後很快就拿了一把剪刀出來,是老式的大鐵剪。
“就是有點生鏽了,不知道有沒有影響。”
“不影響。”
然後杜春燕就看到楚環只是對著剪刀低聲唸了幾句,然後那剪刀就突然變得新了許多。
“好了。”
楚環把剪刀遞回給她,說道:“你過會兒就領著潘銘和這把剪刀去找那棵槐樹,給它磕頭認罪,誠心誠意的……認到那槐樹的樹枝抖動為止,等哪根樹枝動了,你就用這個剪刀把那根樹枝剪下來。”
“那根剪下來的樹枝你也別隨意扔了,要規規矩矩地插在土裡,這樣基本上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