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環這才注意到他面前還站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臉有些方,面板有些黑,看臉是個勤勞樸實的人,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也是小富平安的命。她看到了楚環就笑了下,就是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像是心裡藏著事。
楚環看著她,也確實覺得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了,他對著沈落秋問道:“這是?”
沈落秋叫道:“這是杜春燕啊,我們的小學同學,你想不起來啦!小時候她可喜歡你了,把班上其他女同學都打了,就為了和你做同桌。”
楚環:“???”
他看向了杜春燕的臉,最後終於把她和小時候那個黑黑的姑娘給上了臉。
“是你啊!”
杜春燕上學晚,和楚環讀一個班的時候,都比班上同學大上兩三歲,打架起來有優勢,所以她也能經常搶到和楚環坐同桌的機會。
當時和楚環關系不錯,不過楚環轉學走了以後,也就沒了聯絡了。
“你現在怎麼樣?”
杜春燕對著他說道:“我包了些地種水果,現在也還好。你長得和小時候差不多,我一眼就把你認不出來了。”
楚環就笑了,說道:“我從小帥到大。”
杜春燕就說道:“我聽抹布說你現在是回來了?”
“嗯。”
沈落秋就說道:“誒,杜春燕你剛才不是說要找人看看你兒子嗎?剛好環兒回來了,你請他去看看好了。”
杜春燕疑惑地看向了楚環:“楚環?”
楚環:“嗯?什麼事?”
沈落秋就說道:“就是杜春燕他兒子遇到了一點那種事,杜春燕你說吧,環兒現在可專業可厲害了。”
杜春燕就說道:“就是我兒子潘銘,今年七歲了,前兩天跑出去玩了一趟,然後第二天起來就發現了不對,他脖子上出現了一條像是被勒出來的淺淺的紅色痕跡,開始我以為是他自己玩耍的時候弄出來,後來才發現了不是。”
“那紅色痕跡越來越深了,現在都變成紫紅色了,我帶醫院去,醫生檢查了也就說是被什麼東西勒了,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回去好好養一養就行。”
“養了幾天都不好,我打了他,他才給我說是實話,說是那天出去玩的時候,他把山上那顆大槐樹下撒了尿,還把樹幹上面的釘子給拔了一根出來。”
“我就想找個觀花婆來給他看看。”
觀花婆是他們這片地方的一種特有的神婆,是以“觀花”為職業的女人。
觀花婆認為每個人在陰間都有一棵對應的花樹,人出了什麼不好的問題就會在那棵花樹上表現出來,她們只需要下到陰間去看看那棵樹,就知道人是出了什麼問題。在花樹上“抓蟲修枝施肥”,可以為人類消災祈福。
楚環還曾經問過他爹,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每個人都有一棵花樹,要是那棵花樹死了的話,人也會死嗎?
楚澤陽當時就只是淡淡地說道:“或許以前陰間是有一個花園吧,但是現在肯定是沒有的。”
所以按照他爹的意思就是,以前的事他不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現在沒有。
沈落秋攬住楚環就說道:“觀花婆哪有我們環兒厲害!我環兒可是被人大老遠請去解決問題的。”
杜春燕就看向了楚環,說道:“那楚環那就請你去幫我看看?”
楚環點了點頭,“行。”
三個人上了沈落秋開來的車,杜春燕她家在西河鎮的另一邊,他們估計後面得繞一個圈回去。
“那棵樹不會是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那山上的那棵樹吧?”
路上,沈落秋突然就說道。
楚環也想起來了,他也驚訝地說道:“那棵樹還在啊?”
杜春燕就說了,“對,就是那棵,那棵樹還在。”
他們以前那個小學是在山上,是在幾個村子的中間。剛好那山頂上就有一棵大槐樹,槐樹不知道在那裡是長了多少年了,兩個人拉著手環抱都抱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