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秋滿壓下心中那份表達不出的興奮,微微退開看著徐漱元,不自覺地吞嚥了一下,還沒說得出話來,徐漱元卻追上來順著他的唇向下,犬齒在他方才因吞嚥而滾動的喉結上停留磨咬。
腦子連同四肢一同發麻,陷入一種混亂難說的旖旎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只是無法言說的情緒被疏解,某些話似乎是不需要說的,是可以用行動來回應的。
燭火搖晃了整夜,帷幔輕舞不停。
似是油燈燃盡,四周仍然明亮,應秋滿才知是天已經亮了,而自己此刻卻意識昏沉,在溫水的擦拭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回的夢裡並非徐漱元心間那片小天地,而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花海。他想採一朵來看,卻發現那花是虛幻的,手一碰就消散了,在半空中重新聚攏,裡面又是無數似乎是經歷過的景象。
他試著將幻象留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看一看那景象。
但是還是太模糊了,他再怎麼仔細也看不清楚,於是只好由著去了,漫無目的地在花海中走動,掌心拂過那些花朵,無數景象在他身邊升騰起,不停地上演著不同世界的人們度過不同的生活。
突然,走到一塊界碑附近時,有一朵花看得十分真切了。
幻象裡的徐漱元跪趴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塊什麼東西的碎片,應秋滿定睛一看,竟是被打碎的石像,一塊玉質心髒形狀的東西,似乎是原本鑲嵌在神明心口處的東西。
聚攏的花再次消散,應秋滿追著那花走,又在界碑另一側看到一朵清晰的幻象之花。
幼童撿到了一塊形狀詭異的玉石,被母親斥責,於是玉石被扔進了火爐。然而大火在寒冬裡不休不止地燒了一個月,等到清掃灰燼時,那塊玉石被燒成了紅裡透黑的珠子,即便蒙著黑,內裡如火一樣的紅依舊不退。
幼童再次撿起它,沒有再告訴母親,私自藏了起來。
他好像突然知道了緣由,自己並非那座神像,而是那顆玉質的心髒,或許也並非是心髒,而是一顆菩提樹種子。
在很久之前,應秋滿被賦予了神明的權柄,但他無法使用自己的力量,直到一次回應了一位母親的願望,那之後他有了自己的神殿,並隨著救起稚子的成長,神殿逐漸變得明亮華麗。
可他的力量被人覬覦,最終被挖心奪走。
……
再後來,他這顆菩提種子被凡火灼燒,成了顆奇異的珠子,在被某個少年撿到後,紮根在他心間,長成了一棵菩提樹。
應秋滿睡醒時,腦子懵了一會兒,身旁的人察覺到他動靜,俯身吻了吻他眉心。
“滿滿,餓了嗎?”
應秋滿忽然發現,那幼童的模樣與徐漱元有幾分相似。
母親送的?命定之人?
應秋滿看著眼前的人有點想笑,抬手想去刮他的鼻子,卻不想胳膊沒什麼力氣,只帶動指尖夠到對方的嘴唇,於是本是要好好審訊的景象沒有出現,反倒是又被人壓著吻了好久。
“要吃點東西嗎?”徐漱元說話時不像是要放人,像是要等應秋滿說不要後再次撲上來。
應秋滿辟穀了不需要進食,加之雙修後靈力充沛,現下只是有些累罷了。
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出現的反應,緊貼著的地方知道對方也是一樣,他咬著徐漱元耳朵說道:“要吃肉。”
聽到他回答的徐漱元似乎是停頓了一下,而後將他抱了起來,於是計謀得逞的應秋滿笑著咬了咬徐漱元的耳垂,補充道:“要吃豬肉。”
“……”被戲弄的徐漱元並不惱,只是眉毛一挑,有些無奈但更多是寵溺地瞥了一眼應秋滿,撫在他腰間的手轉了個方向,拇指蹭著裡衣滑進去,低聲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