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資料接入都是正常的,小緣那邊正在努力,只是時間問題了。”徐漱元安慰他道。
邱緣被訓練這麼多年,資料處理和應對能力一流,加上之前在應康程面前暴露過,現在反過來利用他控制應康程,會是一招出其不意的棋。
應秋滿的爬蟲程式跟著應康程那臺電腦抓到的證據是應康程規避風險,選擇盟友用的,只能大致摸清應康程這條産業的結構。
更深入的,能夠給這些人定罪的證據,被應康程單獨儲存在某個地方。應秋滿打探了許久,奈何對方一直在給自己挖坑,他知道自己得來的信任即將告罄,因此不得不兵行險著,派上了邱緣。
伴隨著應曄琳未接通電話的“嘟嘟”聲,應秋滿腦子裡的思路愈發清晰。之前那個被徐漱元否定到的計劃再次冒了出來,他無法放棄這個機會,更別說現在應曄琳正在孤身犯險。
魏伯駒單獨給應秋滿開了間實驗室,以此處理他在應康程身邊收集到的所有資料。
“基本就這幾個地點了,其他結合地理條件的區域管理等因素,模型分析了個可能性百分比,最高的就是江邊的藝術園區了。”
落汀藝術園區。
一個因為城市規劃問題成為三不管地帶的地方,早些年一群老外在那邊開發一些藝術展,建築群錯落無序,遠看十分藝術,進去才知是老鼠洞。
徐漱元僱了幾個能打的保鏢,準備部署在那幾個可能性很高的地點。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沖突,完全是因為應秋滿見過了應康程那群保鏢,覺得有備無患。
當然,他更希望智取,或者直接交由警察來處理。
“老師,上次說的那項技術……”應秋滿平靜地問出來,魏伯駒聞言瞥了一眼徐漱元,低聲回道:“準備好了,跟我來吧。”
因為說是國家保密級別的,徐漱元不被允許參觀,因此留在這邊等著資料處理結果,一會兒需要上傳到邱緣的系統庫裡。
等到應秋滿回來,邱緣也帶回了訊息。
【應康程查不到我的ip地址,比較懷疑,給的任務都很外圍,核心資料正在被轉移,需要盡快。】
“資料持續推進,給他進行假訊息製造焦慮,另外,他核心團隊的地址能查到嗎?”
【地址虛擬,但根據他們交流的語言密碼,大致鎖定在“家”、“碼頭”兩個地點。】
“家”應該就是應康程的那座傍山別墅,“碼頭”如果說是落汀藝術園區的話,似乎也能說得通。
“徐漱元,你帶著邱緣在藝術園區附近進行蹲守,拿到資料後立馬報警,我去找應康程。”應秋滿語速有些快,語調也很冷。
是徐漱元從來沒見過的,哪怕兩人已經共同謀劃了兩個多月,他也從沒發現應秋滿冷靜到極致,緊張到極致的模樣竟是如此。
像一臺機器。
機器難免預估錯誤,難免對自己的分析産生誤差。
所以他需要拉住機器,使其走在最溫和,最保守的道路上。
“你還是要自己去?”徐漱元自知攔不住,但他還是想問,或許能給自己爭取到一個陪同的機會。
應秋滿聞言抬眸去看他,過度緊繃讓他的面色變得異常冰冷不近人情,但視線跌進徐漱元的眼睛裡時,他這片冰湖驟然開裂,碎冰隨著心底的漣漪相撞出一首澎湃的曲調。
“只能我去,”他忽然笑了起來,像是在對徐漱元的擔心感到無奈:“你在等我,我就不會有事。”
只要線還在,風箏就不會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