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應秋滿看假監控,挑撥應秋滿和徐漱元關系的那次,應曄琳留下來跟應康程打了個賭。
賭他算計到頭,作繭自縛。
應康程當然沒有聽過就忘,只不過應曄琳這種依附別人而生的菟絲花,在他嚴密的監視下,二十年沒翻起什麼浪來,如今一句嘲諷似的賭約,他當然看作是對方情緒瘋癲,對外界情況預判錯誤而說下的大話罷了。
只是如今……
作繭自縛?
應康程嗤笑一聲,如今這情況確實像是要作繭自縛,可他從商這許多年,看人看事還是準的。
應曄琳所說的情況,是要自己百分百相信了應秋滿,甚至百分百讓對方滲透到自己的謀劃中來,可是應曄琳預估錯了,應秋滿在他的計劃裡,不過是顆用完就能丟的棋子罷了。
而這將棄的棋子,還有最後的用處。
小年輕在他面前裝反目,他見過那麼多演員,真感情還是演戲,在他眼裡太過明顯了。
所以藍希的核心到手,應秋滿的資料模型破解後,這枚棋子說不定可以作為籌碼,向徐氏爭取一個談判的機會。
“傻孩子啊,我這麼多年沒信任你,怎麼還會信任你的孩子呢?”疲憊的眼睛裡,閃爍出一絲得逞而精明的亮,讓他面上又神氣起來。
只是坐在他對面的女人依然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唇角還噙著那淡淡的笑。
“啊,這樣嗎,您還想過信任他,還真有些意外呢!”
她這話將應康程眼裡剛亮起的得意掐滅,怒火自他心底燒起,越燒越旺,直至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某處發生繃斷,呼吸突然變得困難起來。
管家見狀忙上前檢視,駐家的醫生也立刻出現,為應康程診斷病因。
黑暗中的保鏢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應曄琳的身後,寬厚粗糙的手掌擋在應曄琳的面前,是一種警示。
應曄琳笑著望著眼前驟然混亂起來的畫面,但那笑意不達眼底。
……
應秋滿自別墅中出來後,接到了葉禮的電話。
“小滿,女巫執意單獨執行計劃,情況有點危險!”
他的聲音很是急切,應當也是剛知道這件事。
“她告訴你什麼任務了嗎?”應秋滿問道,手指倏然收緊,不知是車內暖氣的作用,還是他內心升騰起的可怕念頭驚的,手心出汗,叫手機在手裡開始打滑。
“沒有,”葉禮的聲音弱下去,透著一絲為難的語氣,半天也沒再說出話來,應秋滿聽出這語氣像是隱瞞了什麼,但是他沒有直接問,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有過前兩次的計劃安排,應秋滿對女巫的行事作風有些瞭解,再加上……他對應曄琳的瞭解,計劃一定是縝密的,任何細節都不會被放過的。
但是……也同樣令人擔心的。
然而現在女巫單獨行動,沒有透露任何計劃,應秋滿不敢貿然回去詢問,他得想辦法知道女巫的目的是什麼,知道對方會在哪裡需要幫助。
“徐漱元,去魏老師那邊。”應秋滿深呼了幾口氣,鎮定下來。
他下意識撥通了應曄琳的電話,額頭的汗滲了出來。他無暇顧及,身邊的人卻抬手將他額前碎發撩開,幫他擦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