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秋滿示意徐漱元噤聲,而後接通了電話。
“小滿,聽說你回去徐漱元那兒了?”這聽說也不知道是聽附近哪個跟蹤的人說的,應秋滿沒打算瞞著,大方承認了。
徐漱元抱著應秋滿,聽著對方有節律的心跳,靜靜等著他們的通話,他聽不清應康程的話,但聽到應秋滿沉穩冷靜的聲音,一一回複著對方:“嗯……他易感期……好的,嗯,會的。”
等到結束通話了電話後,他才抬眸望著應秋滿,沒說話,但相知道內容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應秋滿低頭吻了他腫起泛紅的眼睛,輕聲道:“我現在是臥底,可以把你的秘密都告訴我嗎?”
他很少說一些活潑稚氣的話,從前沒機會,後來沒必要,但如今,他脫口而出的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奇妙。
徐漱元吸了下鼻子,抽噎了一下,委屈巴巴地看著應秋滿,他的心裡紮著一根刺,刺得他許多天睡不著,刺得他易感期成為喪失理智的瘋子。
他抱緊懷裡的人,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能感受到對方真正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刺在心間也愈發疼痛難忍,像是自問的音調,小心地說著:“我不會了,我能控制好自己的。”
應秋滿聞言不解,他本想問徐漱元關於爛尾樓,還有什麼事情能一起告訴他,以後能一起商量,但現在好像問出了什麼別的事情。
他從沒要求過徐漱元控制些什麼,他接受能力一向很好,對方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人。
“什麼?”他抓著那道小到聽不清的聲音,追問了下去,他不想再給兩人之間留什麼疙瘩,在心裡越長越大,直到再次爆發出問題。
徐漱元摁著他肩膀不讓他起身看著自己,然而又想起自己說過能控制自己,於是又慢慢松開了手。
只是他鬆了手,懷裡的人卻抱著他更緊,聲音悶在他胸口:“那你就這樣說吧。”
尖刺倏然墜地,傷痛得到緩解。
“我嫉妒心太重,我見不得你在我面前依賴別人,我上次控制不住,所以才摔了你的手機,我其實摔完就後悔了,我以後一定能控制住,對不起。”
他像懺悔的罪人,訴說自己心裡認為的罪孽。
因為是從正在行駛的車內扔出去,手機不僅外部變形,裡面不少硬體都因此受影響,存貯的資料不好恢複,徐漱元找了魏伯駒幫忙,對方大過年的跑研究所給他搞,承諾他出了易感期就能給他結果。
“魏教授應該修複好了,應該不會丟什麼資料,……可不可以,不生氣了?”
徐漱元懇切甚至不敢求原諒的話,像鼓槌一樣重重地敲打著應秋滿心中的鼓。
對方並不知道自己隱瞞的重要“資料”究竟是什麼,即便恢複了,他也不保證能用自己開發了四年的模型能將邱緣完好地重現在這個世界裡。
他從一開始就無法解釋邱緣的存在,倘若他足夠勇敢,告訴了徐漱元,或許就不會讓對方質疑自己。
是他自己沒給徐漱元想要的安全感。
“徐漱元,你不用為我改變什麼,是我沒處理好。”這件事解釋起來很麻煩,也不可思議,他想等拿到了結果,東西擺在眼前,再給徐漱元說清楚。
但現在,他本想讓徐漱元不必為自己壓抑內心,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你、你可以,可以……”
他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但好在徐漱元能提前猜到他想說什麼,不需要他忍著羞恥說出整句話。
你可以遵從內心來佔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