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漱元湊過來望著他,指尖在他臉側蹭了兩下,笑道:“我猜對了,所以我之前表現得怎麼樣?”
“……”
所以早就被看穿了是嗎?
應秋滿目光躲閃開來,被看穿的滋味並不舒服,但在徐漱元這裡好似不同。
他像個躲在橋洞裡渴求陽光的魂魄,陽光知道他這只鬼的存在卻不來驅散他,而是等到自己的餘暉不那麼耀眼滾燙了,輕輕蹲下來望著你,問你一句:“現在可以看著我了嗎?”
或許不是夕陽不耀眼了,而是他這只鬼被陽光炙烤了一天,終於發現自己原來是可以站在陽光下的了。
應秋滿不自覺笑了出來,從沒想過難以啟齒的病症說出來後,會這麼輕松。
或許所有事情都可以找到一個輕松的方式解決。
他跨過了一道自認為最困難的障礙,接下來,浩浩湯湯的陰謀接踵而來,顯得不那麼艱難了。
應康程知道這件事後,會怎樣利用自己呢?
首先得是招安自己吧,這麼大一個bug存在,他一定不會放過,攪弄風雲的事情幹多了,他難免不會有想當然的時候,應秋滿覺得是個機會。
嚴叔已經登場,下一幕的戲一定還是有關於他。
“徐漱元,能不能幫個忙?”他懇求道,徐漱元望了他一眼,皺著眉撇了撇嘴:“跟我那麼見外啊?”
應秋滿一噎,不見外是什麼樣?頤指氣使?
他低眉思量一會兒,湊到徐漱元面前:“給我辦件事。”
夠不見外了吧?
徐漱元對他這樣子忍俊不禁:“好啊,請吩咐。”
福寶聽不見兩人在商量什麼,只知道平常天不亮就起來喂飯的徐漱元,今天到現在也沒來。小狗不知道工作日和星期日,自然覺得他每天都得那個時間來。
於是餓著肚子趴在窩裡瞪著眼,視線一直盯著臥室的門。
突然,就在福寶決定給偷懶的兩人找點麻煩事兒時,臥室門開了。
福寶耳朵一豎,腦袋一支,四隻爪子一齊用力一蹬,從窩裡跳了出來。
徐漱元的腳剛踏出門,福寶四隻腳交錯踏地,給徐漱元當場表演了一支踢踏舞,最後脖子一昂,“汪”了一聲。
其實餵食器是自動的,但他們兩人都還沒習慣家裡養了個小家夥,就一起把這事兒給忘了。
“呀,對不起啊小福寶。”
應秋滿出門就聽見徐漱元跟福寶道歉,淺淺笑了一聲進了洗漱間。
鏡子裡,他頸側鎖骨上痕跡明顯,徐漱元跟福寶說的話還在他耳朵裡打轉,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轉悠著從他心底沖上腦門。
他當場愣住了,連徐漱元什麼時候進來都沒注意,直到被人從身後抱住,臉蹭著他脖子上的曖昧的痕跡,低聲問他:“怎麼了?”
應秋滿回了回神,從鏡子裡看向徐漱元,極輕極淡地問道:“我會懷孕嗎?”
以前易感期的時候再瘋也能老老實實做安全措施,但這段時間不知因為什麼,好多次都不戴,昨晚……昨晚甚至一次也沒!
“沒進生殖腔,”徐漱元抱得更緊,吻著他頸側的齒痕:“滿滿想要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