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漱元擔憂地看著自己,見他不動便拉住他的手扶著杯子,一點一點地讓他喝下去,而後再次將他擁進懷中,緩緩順著他的脊背。
“我在呢。”
應秋滿兩眼泛紅,身上也出現一些症狀,他想到一些辦法,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會被接受嗎?
他偏頭輕輕咬著徐漱元頸側的面板,不太敢用力,咬得人發癢,像是在徵求什麼。
“需要這樣嗎?”徐漱元並沒有問他怎麼了,只是順著他的動作去詢問。
他也不是沒猜測過應秋滿對自己的主動帶有一些病理性的,但平時沒有過如今這副神情,所以他有所期待,期待像現在這樣的主動才是因為生病,而非一直如此。
應秋滿松開了口,仍然沒有抬眸,手臂上開始泛紅起疹,他有些難以啟齒又難以剋制地磨蹭著徐漱元,最後只悶沉地問了一句:“可以嗎?”
只是他問完後,卻聽見徐漱元低低地笑了一聲,手在他腰上用力握了握:“明明是我在問你可不可以。”
兩者有何區別呢,應秋滿混沌的腦子不容許他思考,順著徐漱元的話“嗯”了一聲。
福寶的籠子挨著臥室,它睡得太早了,不知道臥室裡的兩人聊了多久。
直到半夜,它突然被“咚”的一聲響驚醒,探頭朝籠子外汪了兩聲,稚嫩可愛的犬吠裡,幾聲不易察覺的喘息淹沒進夜裡。
應秋滿混亂的神志在藥物的作用下更加迷糊,他好似聽到了福寶的叫聲,在徐漱元不依不饒下,忽然問了一句:“你有讓福寶睡前上廁所嘛?”
某人聞言抬眸看他,對視時眼睛裡蒙了些水霧,身體裡突然有巖漿翻滾。
“非要這個時候問嗎,滿滿?”
他身上因病泛紅的地方此刻與熟蝦無異,他昂起頭繼續承受撕咬的痛感帶給他的安撫作用。
直至巖漿冷卻,形成的岩石埋進泥土裡。
水聲停掉後,應秋滿頭發濕漉漉的,他無力地靠著徐漱元,就要昏睡過去,但還是被人穩著肩膀,強行保持著清醒。
“吹完頭發再睡。”
熱風穿過徐漱元的五指,一點一點地吹拂在應秋滿的頭發間。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太困了,往前挪蹭一點,伸手攬住了面前裸露的腰。
運動過後的肌肉線條更加明顯好看,應秋滿的額頭貼在上面蹭了蹭,胳膊卡在肌膚和浴巾中間。因睏倦而理智不在,胳膊無知無覺地推著浴巾下墜。
熱風戛然而止,應秋滿以為吹完了,能夠沾枕頭睡覺了,可惜面前的人忽然半蹲下來,捧著他的臉繼續吮咬他的雙唇。
應秋滿的思維因睏倦變得遲鈍,又被人強攔著不讓睡,生出了一絲氣憤,但他不會對面前的人發脾氣,反抗拒絕的手段,只有用近乎為零的力氣去推人的肩膀。
“徐漱元,我好累。”他被松開後,就急切地說出這句話,連換氣都沒來得及,發現沒被繼續糾纏後,才小口地喘起氣來。
藥物和勞累讓他脫離了病症,也不知道是得益於藥還是得益於徐漱元的安撫,他的狀況穩定下來,心裡極度缺失的安全感上漲。
只是他現在無法思考手機被監視的問題,他實在太困了。
自己只是看起來病得不輕,需要很多觸控安撫,但徐漱元給的也太多了,他實在吃不消。
等到終於沾到了枕頭,應秋滿感覺自己眼睛還沒閉上就看見周公了。
徐漱元並沒有跟著他一起躺下,耳邊又傳來一陣水聲,他聽著平穩的白噪音很快入眠,過了很久才感覺到身側的床凹陷了下去,緊接著一雙手抱住自己,把他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夢,還是真的睡眠淺,他聽到有人咬著自己耳朵低語:“別害怕,滿滿,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