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服務員問:“女士,需要我幫你熱茶嗎?”
“不用了。”她搖頭,望向窗外的天際,“結賬吧。”
“好。”微微躬身後,女服務員帶上了門。
比服務員先回來的是秦尋。
很快,剛才的女服務員敲門進來:“女士,你們的賬已經被結過了。”
顧硯竹看向秦尋:“廁所在前臺?”
“嗯,順手結了。”秦尋面不改色道,“侄子請姑姑吃飯,天經地義。”
顧硯竹說:“你們一家是真的像。”
“嗯?”
“你爺爺,你爸,你叔還有你都喜歡溜出去把賬結了。”
秦尋笑得開懷。
這只能說是他們老秦家的傳統吧。
“你要回去住還是訂酒店?”秦尋問她。
“都太麻煩了。”顧硯竹揉了揉眉頭,“我回國前叫了家政,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倒是行李收拾的簡單,還要去添置些。走吧。”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再談那個話題。
女人的購物慾極為旺盛,哪怕處事風情雲淡的顧硯竹也無法避免。
秦尋看著手中的購物袋,又看了眼旁邊的顧硯竹,選擇閉麥。
沒事,人家難得回國一趟,又不是天天這麼買。
可當他左小臂一串,右小臂一排,懷裡還抱著好幾大袋時,他醒悟了。
人要為自己發聲,忍讓只會被繼續壓迫。
“姑。”他忽的出聲,停住腳步。
“怎麼了?”顧硯竹回頭瞧他,就見自己的大侄子像個人形支架杵那。
秦尋沉聲道:“我是侄子,不是祥子。”
叱吒商界的女人難得心虛,默默搓了搓手指。
“你知道國外的姑姑管侄子叫什麼嗎?”她一本正經的道,“叫——勞工。”
秦尋微笑,信你才有鬼。
偏偏她神色淡的出奇,叫他說不得什麼。
聽到“噠噠的腳步聲,姑侄二人齊齊看去,就見一個短發女人面色不虞,疾步朝他們走來。顧硯竹喚道:“舒虞?”
待她近身時,一巴掌就要顧硯竹臉上招呼,秦尋見狀手疾眼快丟下袋子,拉過顧硯竹閃開,那女人因為打不著後者,索性改了方向扇他。
地上那些袋子限制他的動作,後面又是玻璃靠欄,避無可避。
“啪!”那一巴掌終究是結結實實落到秦尋臉上,清脆而響亮。向來白皙精緻的臉龐迅速浮起一層紅腫,看得出女人用足了力。
秦尋腦袋偏開,發絲淩亂,十足的狼狽,眼神有點散,那一巴掌扇的他有些緩不過神。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無緣無故。
一切發生的很迅速,周圍已經有人投來目光。
顧硯竹忙拉過舒虞:“你幹什麼啊!”
秦尋舌尖頂著火辣辣泛疼的腮部,目光有點冷。
“哈?”舒虞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死死瞪著顧硯竹,“你有新歡沒什麼,可你不該找個和他有兩分相的男高當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