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解釋:“晚讀期間有學生會巡邏,要是被抓到會扣分,趁現在去拿書剛好。”
蕭奕想拍掌大喊一聲“邏輯滿分”!
秦尋潑了盆冷水:“體育館近期晚上是關門的。”
蕭奕撐傘避開這盆水,反手從兜裡掏了把鑰匙出來:“ook!體育館後門鑰匙。”
“……你哪來的?”
“找籃球隊隊長借的。”蕭奕語氣裡是說不出的驕傲。
“……哦。”他倒是忘了蕭奕的社牛屬性,路邊的一條狗都能搭上話來。
蕭奕:“走吧走吧。”
林淮:“嗯。”
秦尋:“行。”他聽他物件的。
三人一路暢通無阻,偏蕭奕心裡有鬼,總是躡手躡腳怪猥瑣的。在秦尋踹了一腳後才稍稍正常了些。
“老秦,開手電筒。”
下一刻,門鎖被強烈的光照亮。
幾聲金屬碰撞的輕響之後,鎖開了。
見蕭奕小心翼翼地關門,林淮問:“你書放哪兒了?”
“在觀眾席?嗯……也有可能是在羽毛球場那邊。”
“意思就是說他也不知道在哪。”秦尋一句戳中要害。他要是知道在哪兒,就不會拉著他們一塊兒來了,“你確定是在這裡?”
“確定。”蕭奕一口咬定。
“行,要是不在這兒,別怪我跟蘭姨告密。”
“這……還是算了吧。”蕭奕訕笑。他還年輕,不太想死。
“哈哈。”這兩聲毫無感情的笑表達了秦尋的拒絕。
蕭奕扶著牆去摸索開關,秦尋拽住他:“你幹嘛?”
“開燈啊。”蕭奕理所當然道。
“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溜進體育館嗎?”黑暗中,秦尋面無表情。
林淮對秦尋感到佩服。能和這麼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傻子做十幾年的發小,精神狀態不可謂不強悍。換做別人早崩潰了。
“噢噢。”說著,蕭奕開啟手電筒,“那我們分開找。”
蕭奕往左邊走,秦尋就拉著林淮往右邊走。
秦尋弓著腰舉著手機在觀眾席翻找,林淮站在後面突然道:“你先前去幹什麼了?”聲音不大,剛好傳入他耳中。
身子先是一頓,秦尋才起身望向他:“怎麼了?”
林淮抿了抿唇,垂眼道:“就是想問你去幹什麼了。”手機的燈打在他腳下,秦尋將林淮的表情看了個七七八八。
如果店門關了,秦尋也不會這麼晚才回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秦尋沒有如實說,就是不想說。而他因為自己那些所謂的佔有慾,想要一探究竟,想要將自己融入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想要宣告自己的存在。
所以明明恥於開口,又忍不住開口。
太喜歡了,又太沒有安全感,卻只會用這種荒誕可笑的做法去尋求安全感。
秦尋太好了,在一起的那天,不敢置信和興奮的情感縈繞了他整個晚上。在那之後時常有患得患失籠罩在他身上。他總是會接機去討要親密的舉止,例如擁抱,親吻,飲鴆止渴般,想要從中得到哪怕一絲的安全感。
秦尋的優秀讓,他産生了不可理喻的自卑,這是從未有過的。
他又看得起兩人間的差距,只想緊緊抓住對方。像一個將要溺亡於海的落水者。不肯松開一點生的希望,直到徹底將其攥入手中。
他不敢想象,當秦尋不喜歡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