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上完後,秦延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先出去等我。”語氣堪稱柔和,似是狂風暴雨前的平靜。
雖然不滿他拍自己的腦袋,但秦尋還是出去了。
然後屋內傳出憤怒的、心虛的、解釋的聲音,還有突如其來的拍桌聲。
秦尋有點無語,先前隔音好的他不關門,隔音不好的倒關得死死的。
他抱著本書坐到有樹蔭遮擋的鞦韆上,細細翻看。
秦延之出來之後,看到自家小孩在鞦韆上看書,不由來了興趣。湊過去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時,醞釀許久的笑容瞬間僵住。
“這是什麼?”他接過書,封面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巴黎聖母院。
“以後看點繪本,這些勾心鬥角的少看些。”秦延之將書合上。
“……哦。”繪本又傻又假,他才不想看。
“想吃披薩嗎?”他拉著秦尋的手朝校門走去。
秦尋仰頭看著他:“可以嗎?”他從小身體不好,所以披薩之類的東西都很少吃。只有去醫院或他生氣的時候才會買上那麼一塊披薩。雖然有點哄小孩的意味,但秦尋還挺樂意的。
“可以。”走到校門口,秦延之低頭看他,“你想要的都可以。”
“哦。”秦尋脆生生地應道,“我想吃華東街的那家。”
“好。”
回去後,秦延之查了許多,查完後又給他順了半天氣。
秦延之給秦尋兩個選擇,一是轉學,二是和蕭奕一塊去上小學,總之那個幼兒園是不準去了。他家小孩長這麼大可不是讓人欺負的。
秦尋果斷選擇了第二個。畢竟可以少上一年學,雖然蕭奕有點傻。
好訊息,德教課老師走了。
壞訊息,跆拳道老師來了。
他很想問老秦,他們家是有錢沒地方花嗎?
自此,秦尋跳了一級。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可以驚豔絕倫,但不能超出常人的接受範圍。否則受傷的只會是他自己,倒不如將此作為底牌。
小學的卷子簡單,他即便有所收斂也能輕易拿到滿分,甚至得到了跳級的建議。
上了初中,他的收斂得到效益,至少他沒再讓他的語文滿分過。
到了高中,理科雖然難,但也不乏有滿分的人。而文科滿分的人,往上說今年都一定有一個。他一直控制在這個範圍內,哪怕他初一時就自學完高中課程。
鋒芒畢露不一定是件好事,薄積厚發更是一場鍛煉。
好在他從小就懂了,為時不晚。
過了一兩年,他和蕭奕已經成為相當好的朋友。
就算他經常犯傻事,秦尋也不介意替他善後。
畢竟這年頭,能在犯傻的時候還帶著腦子的,真的不多了。
一日陽光明媚,他們兩個去附近的公園踢足球。
結果蕭奕這傻缺把球踢杆上,球彈入一塊草叢中。
於是他在原地等,蕭奕去追。等了半天別說球,就連人也沒看見。反倒是遠處隱隱傳來吵架聲,其中有一道聲音好像是蕭奕的。
別是跟人吵架了。這般想著秦尋撥開草叢走了進去,沒走多久就看見蕭奕在和一個男生吵架,還是處於下風的那種。
秦尋無語。
“你說這個球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還說是我的。拿出點證據。”秦尋覺得,那個男生在有意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