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長大了,不再像以前會對溫秋眠有孺慕之情。
所以也就不會再有那些期望了吧。
林淮垂眼,在語音框輸入:“好。”
他會一如既往地做到懂事,不去打擾她麻煩她,但也不會再抱有什麼期待了。
他不想再失望了。
週日晚上蔡梓聞一臉愧疚地給秦尋一個袋子,裡面是秦尋被踩髒的那件外套,只不過如今就像是被洗壞了。
秦尋這才知道蔡梓聞真拿回家洗了。
當他聽到蔡梓聞說要原價賠償的時候,連忙拒絕。
拒絕的同時他覺得有些好笑,這件衣服是要幹洗的。
最後那件衣服被扔了。
第二日,升旗臺。
蔣主任在臺上,由於隔得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聲音是一如既往地響亮:“上週有學生在籃球場下主動挑釁打架,今予以全校通報批評,高一7)班周軼,王宇航……,現在請周軼上臺檢討。”
其他人不用上臺,因為周軼是帶頭的那個。
周軼咬牙,鼓足了氣才上臺,怎麼一上臉全沒了,以後想混也難了。
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好端端的去招惹秦尋幹嘛?到頭來受傷的都是自己。
人群開始竄動,低聲議論起來。
“今天為了拍下這衰人,我特地帶著手機過來。”蔡梓聞十分興奮。
“可惜當時我和老傅在打乒乓球,不然我也要過去踹他一腳。”江入辰一臉可惜。
傅聞聰朝身後的秦尋問:“你身後的淤青怎麼樣了?”
“好得差不多了。”說這話的時候,秦尋偷瞄了眼後面的林淮。見後者面無表情,便也壓了壓臉上的笑意。
“誒,沒事,秦哥把他的左手給他脫臼了。”蔡梓聞笑嘻嘻的,“隔著一棟樓都能聽到他的叫聲。”
“牛啊。”江入辰真心實意地贊嘆,“這力道夠大的。”竟然硬生生把人拉脫臼了。
“繆贊。”秦尋帶著淡淡的笑意,堪稱謙卑的應下他的話。
“以後出門幹架,帶個班長就夠了。”蔡梓聞玩笑道。
此時林淮不鹹不淡地開口:“督導員來了。”言外之意是安靜點。
幾個人乖乖閉嘴。一時間,隊伍安靜了下來。
但周遭仍是一片嘈雜。趁這個機會,督導員一連扣了好幾個班的分,而他們渾然不知。
周軼手裡拿著話筒,如鯁在喉說不出半句話,他偷瞄了眼一旁的蔣主任,臉色也不是很好,只得硬著頭皮開始唸了下去:“同學們好,我是高一7)班的周軼,今天在這裡做個深刻的自我反省。”
“一千五,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寫到的,要是我撐死八百。”說這話的時候,蔡梓聞將手機大部分藏入衣袖,露出一個攝像頭朝向國旗臺,開始錄影。
“湊字數吧。”秦尋也有點好奇他是怎麼寫的。
臺上的人稍作停頓,繼續道:“先來回顧一下事情的經過,那是一個秋風習習,秋高氣爽,萬裡無雲,陽光明媚,大雁南飛,落葉歸根的好天氣,和‘蘇子泛舟遊於赤壁之下’時的心情一樣,我和我親愛的同班同學興高采烈,相親相愛,手拉手一起抱著足球去了足球場,他們分別是……”接著,他一連報了好幾個人名。
臺下沉默,整個升旗臺一時之間只有他的深情懺悔。
過了幾秒,人群傳出幾聲低笑,看得出他們已經在很努力憋笑了。
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笑出聲,接下來的人一聽也憋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