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順手揣的。”秦尋淡聲回應了他的陰陽怪氣,向他伸出了手,“起來,你媽給你這麼高的個子是為了俯視別人,而不是仰視別人。
盛和烈抬頭,整個人十分狼狽,與他對視。
秦尋身後的付馳起摸著摔在地上的屁股叫罵著:“操!哪來的小兔崽子……”
與此同時,盛和烈將手搭了上去,藉著秦尋的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還在穿著校服的小屁孩竟然這麼囂張,看老子不打死你……”付馳起站起身,嘴裡仍在罵罵咧咧。
秦尋似是沒有聽到他的罵聲,笑得依舊溫和。眾人見了,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說:“你好,秦家秦尋,請多指教。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管你哪家的……”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付馳起忽然驚恐地想起,南陵市姓秦的名望世家只有一家。是他姐夫都惹不起的秦家!
那麼眼前穿著校服的少年就是秦家下任家主。那個南陵市第一世家!
他得罪了秦家大少爺……
付馳起一時間說不出話,蕭奕就在人群中替他回答:“付不起錢的付,賓士掉海不複回的馳,起不來的起。付——馳——起——”
既然他家老秦來了,那他就下場看戲。老秦的段位可高著呢,素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就沒見過有人能從他嘴裡佔到便宜。
透過蕭奕這麼一喊,這下在場的少爺名媛們不僅知道了他的名字,還紛紛笑出了聲。
注意形象的要麼強壓嘴角,要麼用手掩著。
付馳起想過讓在場的人都記住他的名字,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付先生好。我記得,左家這次只邀請了一眾長輩和同齡人,不知道你怎麼會來?”少年的語調溫和無害,語言卻格外犀利。
顯然,秦尋懶得和他繞圈子。
這句話分明是在變相地說他老。
“他,我父親繼妻的弟弟,一直住在我家。”一句話,說明瞭一切,也表達了他的態度。
不僅很討厭付馳起,還很排斥自己的後媽。
盛和烈的語氣慢悠悠的,帶了些期待。
他小時候就見過秦尋懟人的樣子,全程情緒穩定,條理清晰,還不帶一個髒字地把人懟到啞口無言,看著就很爽。
雖然被懟的那個人應該不會很爽。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我怎麼不知道南陵市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付家。那照這麼算,您與我們既不同輩,又不同齡,為什麼不去長輩那邊?我們在這也只是吃吃喝喝聊會天,您倒不如去長輩那邊去學習,能得到兩三分經驗也是好的。”
這句話不僅嫌他多餘,還把他說老了,更是說他不自量力想攀高枝。
這群富二代再這麼聰明,如今也只是少年心性。比起那些老謀深算的長輩,顯然更好接近。
他們不傻,都聽懂了這話的意思。
一時間,他們看向付馳起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帶了些不屑鄙夷。
這時候,一群身穿高定西裝和禮裙的中年人匆忙趕來。
其中為首的男人與盛和烈有三分相像,應該就是他那個再婚的父親。
很快,左老爺子也趕了過來,秦延之跟在身後。
秦尋覺得,他可能就是過來湊個熱鬧吃個瓜。
盛和烈看了眼付馳起,又看了眼盛和烈,深吸一口氣,強壓心頭怒火,耐心問道:“和烈,你怎麼和馳起吵起來,還……還打架。”
盛和烈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滿是戾氣:“他罵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