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過去心裡那一關,總覺得這樣像搶走了許晟未婚妻的人生,可能也奪走了本應該出生的生命,雖然他並不知道前世許晟到底有沒有孩子。
他死得太早了,有很多事情來不及知道,如今更是無從知曉。
“我不在乎其他人,我只在乎你。”許晟的手指輕輕扶起孟月升的下巴,直視那雙如兒時幹淨清澈的眼睛,“你希望我怎麼做?”
孟月升眉頭緊蹙,早就看清了他只會嘴上問問,“你不要再假裝問我了,明明誰說的話你都不聽,徐靜的醋你也是沒完沒了地吃,現在她跟我分手了,你滿意了吧?”
越說越生氣,孟月升推開他的手起身,“反正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以後要跟我保持身體距離,如果你繼續很奇怪,我就不回家了。”
說罷他轉身快步回了房間,不去看許晟是什麼反應。
次日。
孟月升感覺自己的話還是起了一定效果,許晟明顯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身體距離,副作用是許晟好像啞巴了。
整整一個上午他沒有聽到許晟開口說一個字,沉默地看書,沉默地使用電腦,沉默地喝咖啡,沉默地給手指傷口上碘伏換止血貼,就連他看電視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許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遙控器沉默地把電視關掉。
孟月升很不想太在意他,可是在一個空間裡許晟越是沉默存在感反而越是強烈,根本難以忽視。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表達抗議的方式還是別的什麼,事實上他也搞不懂兩個人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
他想走遠一點許晟不讓,許晟離得太近他不讓,兩個人好像只能像這樣僵著,直到破冰的那一天。
電視被關孟月升無事可做,視線轉了一圈只能落在許晟身上,“我想回學校了,你不給我看電視,我很無聊。”
許晟遞過去一本書。
孟月升用腳踩回去,“我不想看。”
許晟頭也不抬地拿回書,仍舊一言不發。
孟月升後腦勺枕著沙發的抱枕,腦袋放空了一陣後偏頭看向另一張沙發上專注看書的人,“你是打定主意了這輩子都不跟我說話了嗎?”
許晟緩緩搖頭。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說話?”孟月升直直看著他,心情窩火,“你知道這叫冷暴力嗎?”
許晟冷靜平淡地翻過一頁書,幹淨的聲線溫柔,“我想說的話你不想聽,所以就不說了。”
孟月升好奇地挑了一下眉頭,“說來聽聽。”
許晟的視線從書本中抬起,黑眸幽深似無底的井,能把一切吸進去,“你的耳朵能不能讓哥哥親一下?”
“……”
“不行就算了。”許晟重新低下頭看書,眉眼似有一絲沒有得到同意的遺憾,“我想你也應該不願意讓我抱抱你,就不問了。”
孟月升回過神咬著牙給他擠出來兩個字,“變態。”
“和喜歡的人共處一室,心猿意馬是人之常情,哪怕你是我弟弟。”許晟嘴角揚起的弧度有很淡的笑意,“你總管不了我腦子在想什麼。”
他的話每一句都有陷阱。
孟月升就像個笨蛋一樣一個接一個往裡跳,許晟就在裡面伸著手臂隨時等著接住他。
“你腦子在想什麼?”孟月升不自覺紅了臉,呆呆地問。
許晟闔上手裡的書,眼神溫溫柔柔的,卻像極鈎子,“說不清,你讓我坐過去一點,我就告訴你我在想什麼。”
“……變態,不許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