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離一個不能喜歡的人遠一點才搬出綠園的,這也不對嗎?
那到底該怎麼做才算是對?
孟月升難過不已地趴在桌子上,整張臉深深地埋進臂彎裡。
許晟垂眸看著趴在桌上哭的人,一顆心酸得發軟,又疼得好像深深刺進去一根針。
這時候也許他最好不要過去,可是他做不到放孟月升一個人像這樣趴在桌子上。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許晟的手掌落在他的發頂上,輕柔地撫摸著,“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
孟月升還是趴著一動不動。
看著他,許晟已經無法再繼續忍耐,礙事的椅子被拉開。
孟月升趴得好好的手臂被人拉開,有人不喜歡他趴在桌子上哭,把他轉了個方向從朝著桌子變成朝著哥哥。
許晟心疼地撫摸弟弟的臉,只覺得他難過自己的心也要裂成兩半,“就算有錯也是錯在我,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孟月升的淚眼充滿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話是在什麼根據下才會如此絕對。
許晟難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把他緊緊抱在懷裡,“月兒,你不用擔心沒有發生的事,我不會有其他孩子,我只有你一個,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不對,你要結婚。”
許晟無奈地嘆氣,“你要我跟誰結婚?”
“不知道,反正是一個女的。”
“你是說我應該隨便找個女人結婚?”
“當然不是啊。”孟月升從他的懷抱中抬起臉,眼眶幹了眼睫毛還是濕的,皺著眉說:“一定有,她在等你,你應該去找她。”
許晟看著他的眼睛,堅決地搖頭,“我不去。”
孟月升語氣十分篤定,“你一定會很後悔,她是你的真愛。”
許晟沉默數秒,還是覺得孟月升這話很好笑,“那你的真愛是誰?”
“不知道,我肯定會遇到的。”
“就不能是我嗎?”
孟月升強自鎮定地肅著臉,不讓心髒不聽話地亂跳,“不能,我是你弟弟。”
許晟眼底有笑,輕聲說:“沒有血緣,不是親生。”
“勝似親生。”孟月升像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過於親近了,把身體側回桌子,沒注意暴露了通紅的耳朵,“哥哥不能當真愛,弟弟也不能當老婆。”
“真的不能嗎?”許晟眼神漸深地盯著那隻紅得發燙的耳朵,甚至看清了耳廓上極細的絨毛,小小的,很柔軟,像新生兒的胎毛。
他盡力剋制自己不要去欺負它,可是它那麼近,如此可愛,張開嘴就能咬到了。
咬一下要緊嗎?
月兒會生氣嗎?
“不能啊。”
孟月升根本沒有發現他眼神如狼似虎地正盯著自己耳朵看,“太太和奶奶會暈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