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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那天林念回到百花巷 6號，在自己的小房間裡呆了一下午，最終在那幾張紙的右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也許是因為爺爺留給他的信裡，讓他出去看一看更大的世界。也許是因為賀東看向他的眼神太過深沉，讓他想起來自己曾經對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向往。
之後的日子他一直住在百花巷6號，他曾經試圖給戚時雨付一份房租，被老闆無情拒絕，並且老闆還以開除他作為威脅。
他只得作罷，幹起活兒來愈發賣力，甚至包攬了李阿姨的大部分家務活兒，以及小戚朗的作業輔導工作。
而賀東重新披上了那件溫柔的外衣，沒有了命令和訓斥，對他說起話來和以前一樣平聲靜氣，時不時關心他在學校的情況，以及出國的準備。
一切都和過去一樣。
可是林念發現賀東的煙似乎抽得多了起來。兩年的時光，他早就學會了偷偷觀察自己的心上人，而近來，他發現賀東在院裡那棵桂花樹下抽煙出神的時間越來越多。
有時候賀東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猛地回過頭來，他就慌忙躲起來，或者轉開視線。
等賀東轉過頭去，他再偷偷看過去。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態，但每當想到自己即將離開，兩年都見不到這個人，他就心安理得地原諒了自己。
暗戀很苦，但林念早就學會了樂在其中。
直到那天他從學校回來，發現閉店的牌子掛在外頭，進去一看，屋裡正煮著噴香的火鍋，火鍋邊圍坐著四個男人。
戚時雨、鐘遠、賀東，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英俊男人。
他上前打招呼，戚時雨拉著他，給那個男人介紹道：“這是林念，也是我們家孩子。林念，這是言哥。”
我才不是孩子。林念想。
但他還是乖乖問好：“言哥好。”
“你好啊！”言哥說話聲音很好聽，“東哥，你們家的小朋友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可愛。”
……我才不是小朋友。林念偷偷去看賀東，賀東只是笑著應了聲“嗯”。
“還沒吃飯吧？”戚時雨拉過一張凳子，“坐下一起吃。”
平時林念一定會自己回屋吃飯，但今天他莫名不喜歡這個言哥跟賀東搭話的樣子，於是也不推辭，徑直坐了下來，拿起了碗筷。
他一口就吃出來今天的鍋底是賀東做的，鮮香麻辣，忍不住連吃了好幾口。
另外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他就靜靜聽著，聽著聽著，嘴裡嚼著的毛肚突然就沒了滋味。
這個言哥應該是鐘遠大學時的學長，現在是個心理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