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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
賀東的幫助讓林念解決了燃眉之急。他還給林念爺爺請了以為陪護，這樣爺爺轉到普通病房後，林念也可以正常上學。
林念爺爺的狀態還算不錯，語言功能沒受到太多影響，可以正常交流，但是雙側下肢都沒有知覺，上肢也不是特別協調，醫生說之後積極複健，也許可以恢複一些功能，但是應該是無法離開輪椅了。
主治大夫一直心疼林家這一老一小，自從賀東表示可以負責治療後，他有什麼問題都直接給賀東打電話，避免打擾林念上課。
所以看起來，賀東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林爺爺同病房的病友一度以為賀東是他兒子。
和松一口氣的林念全然不同，對於林爺爺來說，賀東的好讓他不安，終於在一個賀東過來送湯的午後，忍不住問他：“賀先生，您為什麼要做這些？”
賀東把保溫桶的湯分出來一碗，遞給照顧林爺爺的陪床大叔，笑得坦坦蕩蕩：“我也沒爹沒媽，所以我總想著，如果當初有人能幫我一把，生活會過得容易點。”
面對這樣慷慨又坦蕩的人，林爺爺即使心有疑慮也不好表現得太過，他只嘆了口氣：“這麼大的人情，我不中用了，小念怎麼才還得上？”
“十七八歲的孩子，只要有機會，那就有萬千可能。”賀東道，“您放心，我什麼都不圖，是真心實意地希望小林念能跟同年齡的孩子一樣，好好上個大學。”
“我們這個家，一直都在拖累這孩子。”林爺爺靠在病床上，蒼老讓他的上眼皮微微耷拉著，眼珠也被病痛折磨得幹澀而又渾濁，但他眼角隱隱有淚光，“七八歲的孩子，剛懂點事兒，爹媽一眨眼就全沒了。我一個老頭子拉扯著他長這麼大，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現在還要因為我的一身病讓他直不起腰……”
“您別這麼說。”賀東上前替老人順氣，“千萬別覺得您是他的拖累，家人是我們活在這世界上永遠的底氣。”
“我沒跟您說過吧，我有個妹妹。”賀東道，“我爸媽走的時候，她只有一點點大，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可是每當我堅持不下去，想想她我總能再咬牙抗一抗。”
老人有些吃力地拍了拍賀東的手，以示安慰。賀東反過來又安慰了老人幾句，倆人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我瞧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單著呢？”
翹了課外活動，提前放學的林念在病房門口聽到爺爺這樣問，不由得停下了開門的動作。
賀東應該是他有些貧瘠的人生經歷裡見過的最英俊的男人。在韓思彤逼迫他讀的那些小說裡，這樣的男人一定有一個有時候甚至不止一個）優秀的物件。
他好奇，想聽賀東怎麼說，又不知為什麼，有點害怕聽到賀東的回答。
“小時候特別喜歡一個人，後來他人不在了，我年紀也大了。”賀東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懶得找了。”
林爺爺也沒想到自己一個閑聊的問題竟然又引出一段傷心事來。
好在林念及時開門進來，他揹著個碩大的書包，用盡全力邁出活潑的步伐，走到爺爺病床前，拉住爺爺的手：“爺爺，今天感覺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