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雀清清嗓子,準備繼續遊說,漆黑的環境陡然一亮。
適應黑暗的雙眸被明媚光芒刺得生疼,符南雀狠狠閉目適應片刻,再睜眼就目睹一場近在咫尺的施.暴現場。
“臭女表子,讓你陪我參加晚宴你笑得跟死人臉一樣給誰看。”
男人青筋暴跳,高高揚起大掌,符南雀看得心頭直跳閃身擋在前,閉眼要接下這一耳光。
可預計的疼痛沒有落下,一陣陰涼穿體而過,男人揚手毫不留力的大耳瓜子穿過符南雀打下去,抽得地上女人半邊臉高腫起來,看不清原本樣貌。
平日被光鮮亮麗粉飾太平的暴行,無遮無攔的袒露在符南雀面前,女人血沫吐一地,刺痛符南雀震驚的雙眼。
這是……時光回溯?!
下一瞬眼前暴虐的場景扭曲變化,兩扇黑亮實木大門拔地而起。
符南雀還未從上個畫面緩過來,砰的一聲大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張揚豔麗的紅裙女人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迎面朝他走來。
“何心逸。”符南雀喃喃叫道。
明豔如火的女人不同於方才看到的凋零脆弱,此刻的她似乎還未經歷被丈夫虐待的情況,風風火火滿面怒容擦肩略過符南雀徑直往前走,一拍辦公桌質問男人:“吳仁你太過分了!八珍是我爸留給我的東西,你到底用什麼手段讓我簽的字!?”
桌後男人淡定自若,挑剔斜睨失態的女人:“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身體不好照顧不了八珍才託付我處理,所有人都能作證是你在董事會上親口承認,可不是我逼你。”
女人氣笑:“我身體不好?你胡說……”
話未完,女人臉色忽變倒在地上,美眸圓睜痛苦地瞪向桌後緩緩起身走來的男人,擦得鋥亮的皮鞋停在女人臉頰邊,居高臨下的陰影籠罩女人上方,冷冷垂眸凝視著她。
威壓和受到威脅的恐懼源源不斷傳遞給符南雀,他感同身受著女人的心境,看到男人刻薄抿起的嘴唇微張,吐露出可怕的話語:“從今天起吳太太抱病在床,沒我允許,外界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太太休養。”
下一刻場景再換,符南雀像置身錯亂時空,看著一幕幕何心逸過往無力掙紮出泥潭,感受著她的痛苦憤恨。漸漸分不清莊周與蝶,他似是旁觀又似親身經歷。
最後符南雀也搞不清了,他癱軟在地喘著粗氣怒瞪面前的男人,恨不得撕下他虛偽的假笑。
“就憑你這副走兩步喘三下的身子還想調查我。”男人甩甩手裡拎的一沓相片笑:“你不乖,我就把這些好東西都散佈出去,讓所有人看看是你水性楊花想背叛我,看誰會相信你。”
紛紛揚揚的相片雪花似的撒落一地,數不清的照片不同角度和環境,不變的只有淩亂的大床和糾纏沉溺的男女。每一張照片上的男士樣貌各異,或模糊或只露側臉,但無一例外都清晰的拍攝出同一位女主人公的樣貌。
符南雀渾身發冷,滿眼不可置信死死釘住地上的相片。
“你說有這些證據,外人是信你還是信我。”
不,不!這不是他,這不是她!!
耳邊那個如魔鬼的可怕男人輕描淡寫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總會做出各種違背意願的舉動,我告訴你因為我有高人相助,只要我想你就永遠不會違揹我的意思。”
“現在,我希望你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符南雀倒吸口氣,緩緩抬眸看向眼前男人,對方嘴巴一張一合:“你只有死了,何家才完全屬於我,我才能安心啊老婆。”
絕望如潮水淹沒心頭,滿腔恨意無處宣洩,他好恨!
符南雀咬牙攥緊拳頭,長久以來以為忘記的惡意統統湧上腦海。
——“哈哈哈,他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我們不要和他玩。”
不,他不是野孩子。
——“我爸媽說不讓我跟沒爹沒媽的孩子玩,你學習好也是沒人要的。”
不是這樣的。符南雀扶額想要冷靜,可憤怒讓他氣到發抖,無法再像以前剋制住怒火。
——“就是你偷東西,野孩子偷東西,我們告訴老師去!”
符南雀搖搖頭,兒時的無助再次撲面而來,惡意滿滿的童音中又似乎夾雜了不一樣的女聲靡靡在溫柔勸說。
“誣蔑、栽贓、孤立,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汙濁的壞人不值得留戀,隨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符南雀垂頭不語,細碎額發掩住低垂的眉眼看不清情緒。
聲音持續不懈:“只有我可以幫你,所有欺負你的人都會得到應有下場,只要你把生命交給我。”
“所以你就是這樣蠱惑的王良謹他們麼。”
話音落,符南雀脖子後往前攀附張爪欲抓的鬼手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