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會所……”
林清揚剛吐露出地址像是觸到神秘的底線,周圍驟然颳起道罡風吹得枯枝亂葉紛飛眯人眼,符南雀頂不住這風力被颳得踉蹌兩步,面前撞上寬厚肉牆。
符南雀吹得睜不開眼感覺到腰上被人攬住,手裡塞進來條繩子應該是捆著林清揚的。
“拿好。”
聽到鄭開屏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囑咐,對方好聞的古龍水隨風吹入鼻尖,符南雀胡亂點點頭,聽他又是一陣動作唸咒聲,估摸是有東西來幹擾他們了。
符南雀埋首在鄭開屏懷裡所以沒能看到,但鄭開屏看得十分清楚,無端掀起的大風裹挾濃厚的黑氣想要將林清揚擄走,符篆凝成的繩索緊緊拉扯住他不放,林清揚像放風箏樣兒懸到半空哇哇直叫。
沒能搶走目標,不罷休的黑氣漸漸彙聚捲成一團凝結出人的形狀。
鄭開屏行走陰陽多年,一下便分辨出那黑影濃腥的氣息與白日在林家遇見的相同。
凝出人形的黑影用盡蠻力朝抱作一團的鄭開屏二人俯沖下來。它還記得那個會冒紅光的人有灼傷毀滅它的能力,於是黑影注意打在明顯無法騰出手的鄭開屏身上。
“火德神君斬妖邪,火力朱燃除穢物,神兵火急如律令。”
風中彷彿夾雜著細微的鬼哭狼嚎,高大的男人站在風眼面對襲來的惡意臨危不亂,遊刃有餘地單手取出道符手腕輕轉口中念念有詞。
言出法隨,指尖符籙無火自焚從纖長的兩指中翩然而出,與勢不可擋的黑影迎面對上。
轟——
巨大的火舌轟然炸開將黑影整個吞噬。
符南雀只來得及聽到聲悽厲到刺耳的尖叫,抬頭時已是塵埃落定,風停樹止看不出燃火的痕跡。
“那是什麼?”符南雀問。
“低階的邪物驅動罷了,有意思。”鄭開屏嘴邊噙笑,眼裡一片冷意:“看來這背後的髒東西不僅惦記王良謹的命,還在時刻盯著林清揚。”
難怪王良謹會如此緊張林清揚,符南雀抿緊唇。
無邊的黑簾褪去,天邊泛起魚肚白,從林清揚那得到地址後鄭開屏忙不疊地趕在天亮前把魂給送回去。忙活一夜終於得到新線索,符南雀和鄭開屏商量找個時間上四季會所一趟。
但是還沒等他們商量好合適的時機,鄭開屏先被特安所的外派任務給派去了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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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南雀踩著夕陽的餘暉走進西區大樓困得直打哈欠,哪怕睡了一天仍覺得精神不足,若不是今晚又到他值夜,簡直恨不得一覺睡到第二天太陽落山不可。
路過護士站,小護士提醒符南雀有人在他的診室等他時,符南雀還困惑不已這才剛入夜誰會著急來掛他的號。
結果推門一眼看到,屋裡背對他坐在辦公桌前纖細眼熟的背影,符南雀眉頭一跳。
任符南雀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會出現在他的診室裡的竟然是林清揚,靈體歸位完完整整的林清揚。
符南雀懵,鄭開屏不是說他招出林清揚的魂,過後對方對他們的事不會有任何印象麼,這人怎麼會找上門來?
對方似有所覺,轉過身朝符南雀溫和一笑,嘴裡的話卻讓人心驚肉跳:“我記得你,果然昨晚不是做夢,又見面了符醫生。”
符南雀表情空茫皸裂。
靠!就說那是個半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