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謹躺在床上睡得無知無覺,剛進行過養魂療愈,他此刻的樣貌好了許多。然那些可怖的傷痕怎麼也無法祛掉,符南雀翻看診療記錄,電子屏上面一溜下來顯示著各種治療都寫著“靈體不受用”的結尾。
意思他們所有的治療都不適用於王良謹現在的情況,要麼就是沒對症治療,要麼就是王良謹在替魂,替別的魂承擔不屬於他的傷害。
符南雀從王太太那裡聽來,王良謹自從外出旅遊找靈感後,回來整個人都變了樣,整日疑神疑鬼把自己關在房內,幾次被王氏夫婦逮到夢遊在家裡亂晃,醒來總說自己好像變成另一個人。
怎麼聽都像是王良謹在出外地時招了東西,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鄭開屏已經自告奮勇發散自己的能力網,去調查王良謹出事前都去過哪些地方遊玩。
想到臨了鄭開屏軟磨硬泡非得要跟他合作分一杯羹,符南雀就牙根癢癢,每次請特安所合作就要分一份酬勞給人,不是遇到棘手的事他是能不合作就不合作。
現在好了,酬勞還沒到嘴先預定一半分出去。
死皮賴臉的家夥。
說曹操曹操到。才在心裡碎碎念,鄭開屏的電話打進來,手機鈴聲在安靜的病房內顯得特別空靈響亮。
符南雀接通電話放到耳邊,那頭慵懶性感的低音鑽入耳朵中。
鄭開屏:“我查到王良謹最近去過四君市,同行的還有他的朋友,據說是王良謹的發小,就住在離王良謹家不遠的地兒六筒18號林家。”
林?!
符南雀看向王良謹,反問電話那頭:“他發小查到叫什麼了嗎?”
得到鄭開屏的回複,符南雀瞭然結束通話通話,指尖輕敲手機殼,心裡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恍然頓悟。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找錯地方。符南雀以為王良謹的執念是回自己家,沒成想他牢記心裡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地址。
in,不是無意義的音符,是姓氏。
他是——
“林清揚,所以你想說是這個人嗎?”
符南雀密切關注王良謹的臉部表情,發現他聽到林清揚的名字時會有些微的反應,眼皮覆蓋下的眼珠子急速轉動。
這是從昨晚到現在,第一次對他的說話內容出現回應。
符南雀見狀,繼續試探:“我去過他們家,沒有見過林家人,是不是林清揚害你變成這樣?”
王良謹沒有反應。
“不對啊。”符南雀又說:“我聽說你們一起出去旅遊定是遇到了情況,只有你出了事,那他呢?他又會怎麼樣?”
王良謹又是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眼皮,他是不能動彈不能言語,不表示他沒有聽。符南雀有些摸清了和他的交流方式,發散思維以己度人去猜測王良謹可能經歷過的事。
從最後一句問話給出的反應來看,符南雀心裡估摸得出最後結論。
符南雀猜測:“你是想我救他。”
此話一出,王良謹眼皮劇烈顫動,像是掙紮要醒卻破不開禁錮。
王良謹倒是有情有義,自己都這個情形了還記掛朋友的安全,不過他剛把這訊息發給鄭開屏,得到對方說林清揚最近飛外地不在紅中市。
眼下唯有等林清揚回來再說。
思及此,符南雀打了個哈欠,下了夜班也沒休息好,奔波完王家又跑來王良謹這進行單方面的資訊交流。符南雀這會兒已經困得頭暈眼花,囑咐好護士事項,回到宿舍直奔自己那張軟和的大床倒去。
睏意立時如潮水四面八方湧過頭頂,眼皮沉重如負重物沉沉闔上,感覺身心都要陷入夢鄉之中,忽而耳邊一道驚聲炸響嚇得符南雀一個激靈,驚坐起身。
隨手丟在床邊幾的手機震響連連,看到上頭顯示的來電人是鄭開屏,符南雀顧不得心頭被打擾補眠的不滿,趕緊接通電話。
“喂,是有什麼新進展了嗎?”
“打電話就必須聊工作麼,不能是約你吃飯?”電話那頭的男音沉沉一笑:“出來一起吃晚飯,我介紹我兄弟們給你認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