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弓腰背靠亭柱,單腿屈膝駐亭倚欄杆,昂著頭,眺望常山。時不時回眸,回望亭內。
他撤去了布袋,又彈起了那曲《玉蘭調》。
琴聲時而婉轉,時而激昂。
“姑娘一直盯著我,有何貴幹?明人不做暗事,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路隱白被窺地有些不自在,在看不見的地方,利刃已經上手。
“你那琴,我要了。”
“憑什麼?”
“就憑”
——話音未落,白衣女子的利劍已經直逼咽喉,招招致命。
千鈞一髮之際,他提起長琴,擋住劍尖,琴端被刺了個窟窿。
路隱白拈起琴袋,掠過她的雙眼。
趁此之際,一步上馬。
她緊隨其後。
“駕!”
追了二十里,才驚覺,這馬上居然無人。
“這女子什麼來頭,我與她素不相識,為何招招致命。”
兩旁長茅被掀開,他居然躲在離亭不到一里處的茅草叢裡,嘴巴里還叼著根嫩茅尖。
“呸!難道被她騙了?這是她的仇人?不對呀,我最近安分得很,可沒惹她。”
現在,他要靠自己一雙腿,走完這十里野路,到鄰近的村莊買匹馬湊活。
“少爺少爺,您可回來了!快!快去…天牢有人來稟,蘇府有人硬闖,這會子,怕是抵擋不住了。”
“什麼!接著!”
他未及下馬,將那琴丟給藏茗,立馬掉頭前往大理監牢,孱馬嘶鳴。
“我說了,我沒有什麼佈防圖。就算你把我打死,我的回答也是……”
“不說是吧,那我真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這鞭子硬。”
“呃——”
一鞭甩過她的前胸,一瞬間,皮開肉綻,指甲嵌近手掌。
那鞭子,帶倒鉤。
她此刻,被五花大綁在行刑杖上,
“啊啊啊啊啊……”
“很痛吧,那就對了,告訴我,佈防圖藏在哪裡,我們蘇府,有的是能耐救你出生天。”
蘇行絕掐著她下巴,強迫她仰視自己,他很享受這種被人仰視的滋味。
“是啊,太…太痛了,我的骨頭都要被打碎了,我一點受不了了,你過來一點,我告訴你,我全部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