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有別的辦法?”
……
衙門門口,本來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但是幾十把火棒子把天空照得如白日一般。熊熊燃燒的大火照亮了整座常山城,天光黑黃交加。非為南牆不回頭,身死才明壯士心。
然而,在城外三十里的亂葬崗,正有一夥人悄悄地抔開荒土。“走!回去交差。”
第二日。
繁街之上,酒樓雅間。
“廢物,留你有何用!”
座上那人大約二十來歲,穿黑錦,金織整齊密佈,著角靴,似如煅鐵之姿,踩在那人手背上,右臂上似乎有傷。
地上那人正是剛被路昭理趕出門的路府管家——布剛。
“蘇少爺,饒命,我真的盡力了...老爺...路昭理盯得太緊,我剛進密室就被抓住了。”
那人坐回堂上,低著頭。
“既如此...”
身旁護衛大刀一落一起,血濺當場。
“留著你便沒用了,至於你的妻兒,待路府家破人亡,你們自會地府團圓。”
蘇行絕眼神陰騭無比。
“少爺,沈令儀這事怎麼辦?屬下打聽到,那路訣還在秘密追查此事。”左衛低語問道。
“真是愛管閒事。”
蘇行絕如今是吏部主事,他繼承了他爹的九分性情。
蘇家的秘密,總得需要一個才智雙全、心狠手辣的人守護。
他那二弟,太過單純,兩耳不聞窗外事,日日苦讀聖賢書,天天嚷著非要靠自己考取功名,為國效力,真是讓人笑得嗓子疼。
他那三妹呢,長得倒是清秀可人,可偏偏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啞巴。
真不知道蘇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他這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不能得享清閒。
“唉...”
他扶額苦笑,想到這些事情,就累得慌。
正午時分,日頭正盛。
路訣從刑部回府的時候,在門口撞上了個急匆匆從自己府裡跑出、從來沒見過的男子。
他回到雲清閣,剛剛換下官服,就被他爹派來的人叫了過去。路訣一身白錦,交領著紅,跪在案牘前,路昭理手中綁著紅絲的木杖一棍一棍地落在路訣身上。
“逆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調查此事,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你能妄想查到什麼驚天秘密!”
他眉目扭曲,嘴唇緊閉,額頭上冒出密珠,雪白的衣裳上,背上早已被汗水浸溼,和著木棍打出的血痕,逐漸斑駁,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