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明知道你還是要踏上上一輩子的老路,去提前認識所謂的夥伴,去走上一條風險極高,前途未知的道路,我也只能眼睜睜送你去。”
“這是喜歡嗎?”
“單純的喜歡,就應該把你鎖起來,讓你聽話,只讓我自己開心,你知道嗎?!”
“老子是愛你!愛你愛到只能以你的意願為主,不放任自己去阻攔你想走的路!”
“我每天!每天!每天!都要反悔一萬次,為什麼別人都能輕輕鬆鬆的滿足自己的私慾,我卻要放你去一遍遍成全別人的生機!”
“我就應該在世界毀滅之前,把你壓在床上,侵犯你一千次!一萬次!無數次!”
“管他媽的世界死活幹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憑什麼我要犧牲你,犧牲我的愛,去拯救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因為你愛它,你愛這個世界。”
“你多麼高尚啊,高尚到,老子每天看著你,都覺得是在看天上的太陽。”
“就因為這,老子就覺得自己不配玷汙你,不敢玷汙你,甚至不敢去問一聲,你可不可以可憐可憐我,在世界末日來臨前,看我一眼,跟我相愛一場?”
他平日裡除了兇人,很少這麼直觀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情緒,以至於原本激動揚起的聲調,漸漸低啞。
同話語一起落下的,竟然還有一滴滴滾燙的眼淚,落在聶澗溪的下頜和脖頸上。
淚水不應該是滾燙的,人體溫度也就37c左右,淚水又能燙到哪裡去?
燙人的分明是對方炙熱的感情,在聶澗溪的面板上,引起戰慄。
他沒想過的,從沒有想過在師弟的眼裡,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太陽。
明明太陽那麼炙熱,足以將所有靠近它的東西焚燒至連灰燼都不剩分毫。
他哪裡像太陽啊?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只是在憑心而為他想做的事,卻在無形中傷害了他的師弟那麼多次。
還傷得那麼深。
怪不得,怪不得這輩子的師弟比上輩子兇那麼多。
他還以為是自己少了一魂兩魄,導致缺少感情,太過木訥,才讓師弟不耐煩。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真相卻是師弟見不得他去做有損自身的事。
原來,他的師弟竟是對他抱有這般深刻的感情。
聶澗溪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抬眼去看偏頭躲開他視線的謝燼灼。
有些無奈,於是伸手撫上謝燼灼的後頸,柔聲道:“師弟,你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呢?”
謝燼灼哽咽著,還是很兇:“說了你就會聽嗎?我兇了你那麼多次,你還不是繼續讓自己流血!”
聶澗溪沉默了幾秒,猶豫開口:“這……我可能不會聽,但是我會知道,你對我的感情。”
“知道以後,我才會學著去回饋你。”
“你知道的,我在這方面,一向遲鈍,我需要你提醒我,提醒我愛世人的時候,不要忘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