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謝燼灼才是真正的木頭樁子,只知道聶澗溪心懷蒼生,卻沒想通,他謝燼灼也是蒼生的一部分。
他心心念念兩輩子,都好似是被自己打敗了。
聶澗溪的性格,根本不會拒他於千裡之外。
只看誰是第一個看透他本質的人,去佔有這一個獨一無二的人。
讓後來者無機可乘。
畢竟,在聶澗溪簡單地世俗觀念裡,伴侶,就是相伴一生的人。
除非道不同不相為謀,否則不會輕易更換。
聶澗溪像是終於想通了自家師弟對自己複雜的態度是為何,原來是兩世擔驚受怕疊加在一起陡然爆發的憤慨。
怪不得上輩子師弟死活要跟他一起劃破手腕,繪制陣法,逆轉時間。
怪不得這輩子,師弟偏要用自己的血去裝填固魂珠,繪制固魂符,親手帶在他的耳垂上。
他只當是同門之間互助,只當是帶著善意的救命之舉。
卻不知道,謝燼灼救的,是自己所愛之人的命。
旁人是死是活管他鳥事?
他只想讓聶澗溪活,上輩子活不了,這輩子一定要活。
所以他想提前去解決危險度高的敵人;所以他甘願短暫地離開聶澗溪讓他去尋找那些礙眼的夥伴;所以他在感應到耳墜碎了之後,滿心只有聶澗溪是否還是安全的;所以他回到聶澗溪身邊之後,就不想走了。
那麼多因為所以,左不過濃烈的愛意罷了。
可是他的愛意再洶湧,被他藏在天生帶著兇意的眼睛和嘴皮子之下,讓本就遲鈍的聶澗溪絲毫不能發掘。
以至於謝燼灼要在隔壁新夥伴們的刺激下,才肯讓他兇兇的嘴皮子,從只會兇狠的罵罵咧咧,進化成親密的啃啃貼貼。
怎麼說呢,秋聽栩的一小步,促成了謝燼灼的一大步。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謝燼灼以為這一生只有一次的親親,在察覺到聶澗溪沒有任何反抗之後,偷偷睜開了一隻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聶澗溪的表情。
是否有不甘願,是否有厭惡感。
曠日持久地不敢對視,在這一刻,或暗怕或平靜的視線,終於在這樣曖昧的氣氛下達成會晤。
他沒有討厭我的親吻!
但是太平靜了,好像也沒有喜歡。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