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怎麼做?
他能做些什麼?
謝燼灼閉著眼睛,一隻腿靠著床,一隻腿膝蓋支在床上,形成一個圈禁的姿勢。
他力氣奇大,一向體弱的聶澗溪根本就推不開他。
不過可能是處於對自家師弟的信任感,又或許是早就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傻了。
聶澗溪根本沒有半分動作,只胸膛在淺淺地起伏著。
與謝燼灼一同保持沉默。
只是許久不見師弟有其他動作,聶澗溪也被他壓得有些難受了,於是想讓他下去。
“師弟……你……”
他的嘴唇開啟了縫隙,“弟”和“你”兩個字,都是要舌尖發音的字,這對於苦於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的謝燼灼來說……
是天大的誘惑,是送上門來的美食,是謝燼灼兩輩子求而不敢得的稀釋珍寶。
他無師自通,騰出一隻手來去捏住聶澗溪的下頜,不讓他闔上淡色地嘴唇。
長發旖旎,一束束菩薩在墨綠色的床單上,未幹的水跡在布面上氤氳出曖昧的痕跡。
而一束中長的白色發尾,也黏黏糊糊地落在面上,與墨色相疊。
陌生氣息的闖入,讓聶澗溪有一瞬間的怔愣,他能感覺到師弟的急切和力度,帶著冬日飛雪的淩厲,讓他這個尤愛大自然的旅客躲閃不及。
他雖淡情寡慾,卻也不是傻子,直到這是親密愛人之間才會有的行為。
原來師弟對他有慾望嗎?
他微闔眼瞼,看向師弟爬上紅色的臉,還有緊閉的眼,
睫毛亂顫,緊張而不自知。
聶澗溪眼中浮出一絲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想著,原來師弟還有這麼慌張的時候。
他忘了推開謝燼灼。
在他的觀念中,愛人是一個可遇不可得的存在,如果他的短暫一生中,可以擁有一個榮辱與共的戀人,那是他的福分。
如果他遇不到,那也是他的命運。
他這樣的人,時時刻刻與危險並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葬於黃昏。
如果有人喜歡他,願意跟他同行,那是向天祈求都不一定有的好運。
怎麼會拒絕別人來之不易的,真誠的愛意?
他或許不會愛,但他也不會阻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