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輕舟,還是“一上青冥目數州”的青州?
他不記得了,二十年都過去了,再難忘的記憶,都該從他的記憶中淡去了。
只憑藉著一雙眼去尋找一些似是而非的人,享受掌控的快感。
好不容易回複言語自由的許夫人帶著三個人回來的時候,正好是許世明陷入回憶的時候。
兩眼無神,嘴角凝固著幹涸的血跡,因氧化而泛黑。
許夫人立刻拿了濕巾給他擦幹淨,嘴裡還責怪著許願。
“你這個不孝子,你爸都這樣了你就不能替他擦洗一下嗎?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許願看到三個人進來也不改自己紈絝的模樣,略帶好奇地盯著三個人。
許言聲雖然氣質變化很大,但不至於讓他認不出來,但另外兩個人,他不認識。
“媽,他們是誰?為什麼也到我們家來了?”
許夫人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的禮貌呢?這是你哥的朋友!”
許願嗤笑道:“我哥?你說的是許言聲嗎?他可不是我哥,就他,還能有朋友?”
他挑釁地看著許言聲,滿眼的不屑。
許言聲面色平靜,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
“許願,滾出去。”
許願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許夫人反而臉色一變。
“聲聲,他是你弟弟,你不能這麼對他!”
許言聲看他一眼,涼涼道:“你也滾。”
母子兩雙雙滾出了主臥,只剩下許言聲,秋聽栩和聶澗溪在裡面。
秋聽栩直接把門給反鎖了,幾人這才看向床上茍延殘喘的人。
聶澗溪看了一眼許世明,率先開口。
“天清地靈,陰濁陽清。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吾之契鬼,阮氏青州,聽吾敕令!現於此地!”
一陣青煙在房中忽現,凝聚,阮青州的眉目逐漸清晰。
許世明原本因為看到許言聲,眼裡燃起了些許希望。
在這一刻,希望變成了不可置信裹雜著大夢初醒般的情緒。
複雜難辨。
“阮……qignzhou?”
“哪個……qingzhou?”